“我知道是你。”菲利亞抿了口香檳,嘖嘖兩聲,“你竟然在這里端盤子,烏列也真舍得。不如你跟我吧,我養你。”
我頭皮一麻,斬釘截鐵地婉拒道:“不了,我……我喜歡自食其力。”
菲利亞切了聲,展現出驚人的語言天賦:“沒苦硬吃。”
才十幾天,她的中文就突飛猛進,現在不僅發音標準不少,連流行詞都信手拈來。
我訕然地撓了撓鼻尖,回歸主題:“沈鶩年來了嗎?”
“來了,但不知道在哪兒。你想找他,直接打電話給他唄。”
那也要他接才行啊。我落寞地想著。
“這里好無聊,還不如去泡吧。”菲利亞將喝完的空杯子置于我的托盤中,十指交叉,在身前升了個懶腰,道,“你要是遇到烏列,就說我先走了,不用管我。”說完,她往屋外走去。
沈爻的畫最終以三百萬美元的價格成交,成了當晚成交價最高的捐贈品。
拍賣結束,晚宴卻還在繼續,客人們仿佛有說不完的話,臺上的戲曲老師喉嚨都要唱啞,他們依舊沒有聊盡興。
到了原定的下班時間,餐飲部經理特地過來打招呼,讓我們現在走也行,但不走的話,他會額外再貼一百塊錢給我們。
謝云澤實在撐不住了,先行離去,我為了一百塊錢,選擇留下。
凌晨兩點,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晚宴才算結束。而直到最后,我都沒有在人群中找到沈鶩年。
或許他早就走了吧。
活動著酸痛的肩膀,我換完衣服,正要往酒店外走,突然腳步一頓,發現手機上一個小時前,顯示沈鶩年發了條消息給我。
由于晚宴是保密性質的,侍應生全部不能帶手機進場,我一直將手機和背包存在更衣室的柜子里,因而這會兒才看到。
【明03】
這是什么意思?
我站在原地躊躇片刻,忽地福至心靈,走到路邊的一棟古宅前,看了眼上頭的門牌號——明12。
沿著門牌號一路尋去,明11……明09……明05……
最后,我到了明03門前。
古樸而頗具歷史感的木門稍稍泄開一道縫,里頭沒有燈光,更沒有人聲。
這樣一座古宅,這樣黯淡的光線,幾乎就是恐怖片必備要素了。
我緊緊抓住背包帶子,小心翼翼跨進一只腳,聲音都有些顫抖:“沈鶩年?”
進到門里,是一方小小的院落,要再往前走一段才到真正的房門。
里頭黑漆漆的,比外面更恐怖,我咽著唾沫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著前路緩慢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