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唇,品評道:“還挺甜。”
他拿著剩下半串藍莓再次走向廚房,快到時,能聽到他用歡快的語氣問里頭的人:“小黑,要吃藍莓嗎?”
裴煥臣并未留下用晚餐,說是梁先生還等著他回去一道吃飯,走前,還說下次要我去他家做客。
他的到來,提醒了總是被我遺忘掉的一件事——問沈鶩年要手機。
可能出于一種鴕鳥心理,沒有手機的這幾天,除了買東西不太方便,我很少想到它。仿佛只要把與別人的聯系方式斬斷,自己就安全了,不會再被那些流言蜚語中傷。
但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這種與世隔絕的日子,我不可能永遠過下去的。
幾天沒充電,手機已經電量耗盡,吃飯前插上電,吃好飯后再看,嚯,信息baozha。
有攝影社師兄師姐的信息,相熟的同學的信息,輔導員的信息,還有……白祁軒的信息。
我跳過白祁軒,先回別人。
彭黛師姐一個下午給我打了幾十個電話,發了一溜的語音信息。
“小艾,我去找你吃飯,他們說你被室友欺負了怎么回事啊?”
“到底是誰?哪個王八蛋敢欺負你啊?”
“你告訴姐姐,姐姐幫你撕了王八蛋的臉!!”
“你現在怎么樣啊?是不是住院了?有沒有人照顧?姐姐來看看你好不好?”
“大家都很擔心你,你心情好點了一定要聯系我啊!”
起先打算也回語音的,結果發現喉嚨有些哽住了,我只好改為打字。
【抱歉師姐,這幾天沒看手機。我沒事的,麻煩你告訴大家我現在很好,讓他們不要為我擔心。】
依次回過消息,最后避無可避地,只剩下白祁軒。
他自然是不知道我這幾天都發生了什么,還當我在感冒,上午發了兩條信息問我身體好些了沒,見我沒回,下午又打了個電話。
以前喜歡他,雖然痛苦,但總還有甜蜜的部分。見不到他,哪怕是隔著網絡的只言片語也叫人欣喜。如今不過短短幾日過去,甜蜜的部分消失無蹤,好像只剩下了痛苦。
【抱歉白哥,今天把手機忘宿舍了。感冒已經好了,本來就是小病,沒大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