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善勇一臉正色地道:“馮書記,閻仲天違法的事情是事實,只不過我沒料到陳繼剛會翻供,讓我們的審訊工作陷入被動,如果能夠從陳繼剛那里找到突破口,就一定可以給閻仲天定罪,閻仲天所犯下的罪行不可饒恕,他竟敢將柳川鎮的毛書記……”
“傳聞是真的?”馮德明有些震驚,“以前我一直以為閻仲天是一個好同志,每次在我面前表現得也很不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膽大!”
“咳,馮書記,有一句話想問你,一直沒好問,既然咱們已經聊到這里了,那我就對你直言不諱了?”
“你問!”馮德明正色地點頭。
黃善勇看著馮德明問道:“您之前為什么態度堅決地要求我們放了閻仲天,你的態度讓許多人誤以為閻仲天是……”
“是我的人?”馮德明笑了笑,不屑地說道:“我是從來不屑于拉幫結派的,常縣長一直想跟我爭個長短,以為把我斗下去,他就能成為遂寧的縣委書記,事情哪有他想的那么簡單,縣委書記那是省管官員,沒有省里的認同,他再怎么到市里跑關系也沒用,平日里小事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涉及關乎民生的大事,我肯定是不會讓步的,這就導致我們之間的矛盾更深。”
黃善勇理解地點頭,覺得馮德明一直沒有說到他問的問題上來,于是再次問道:“馮書記,您還沒告訴我,您為什么表現出來的樣子讓人誤以為閻仲天是你的人?”
馮德明回答道:“就在閻仲天被帶到縣紀委時,閻仲天的老婆跑到了我的辦公室哭訴,說常縣長誤以為閻仲天是我的人,所以現在常縣長要整閻仲天,讓我一定要救閻仲天。”
黃善勇苦笑,“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成為常縣長對付異己的工具!”
馮德明無奈地道:“開始我確實不信,不過還是留意了這件事情,直到你們一直找不到閻仲天的證據,還把閻仲天關著不肯放人,我這才誤以為閻仲天的老婆說的都是事實,所以勒令你們在沒證據的情況下趕緊放人。”
“您看,這誤會不是大了嗎!”黃善勇松了口氣,笑道:“連我都以為閻仲天是您的人,更別說下面的人了,搞得我這幾天壓力也大,幾天晚上沒睡好,這不剛才才硬著頭皮來找你,幸虧來找了你,否則這么個烏龍誤會還有繼續下去。”
馮德明并沒有表現得跟黃善勇一樣輕松,而是皺眉說道:“黃書記,如果閻仲天真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你們一定要趕緊找到證據將他定罪,如果找不到,即便我不干預,你們也不能一直關著閻仲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黃善勇嘆氣地點頭,“我知道馮書記的擔憂,可是如果把閻仲天放出來,那就等于放虎歸山,以后想要再抓到他的把柄估計比登天都難。”
馮德明聽了黃善勇的話,想了想,說道:“柳川鎮現在的改變這么大,不都是那個柳川鎮鎮長秦川的功勞嗎,我聽說閻仲天被縣紀委帶走,他在里面起了不小的作用,你可以問問他,看他還有沒有什么辦法給閻仲天治罪,畢竟……一直都是他在與閻仲天纏斗。”
黃善勇怕馮德明誤會秦濤是個爭權奪利的不團結因素,于是連忙解釋說:“馮書記,其實秦鎮長并不想跟閻仲天斗來斗去,只是他坐在鎮長的位置上,有很多工作的實施都需要閻仲天的同意,而閻仲天又處處跟秦濤唱反調,導致許多政策得不到有效的實施,秦濤這才……”
“黃書記,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秦濤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里,這幾天民生欄目一直在播放秦濤的事跡,我也是看了的,這年輕人品質很不錯,是個干事實的人,我不會因為他與閻仲天的明爭暗斗而對他有什么看法,正如你所說,如果閻仲天真的被雙規了,也許秦濤還真能放開手腳在柳川鎮干出一些成績來。”
“柳川鎮的貧困一直是我的一個心結,我希望在我還在遂寧縣任職期間,可以做到鄉鎮零貧困!”
黃善勇正色道:“只要沒有閻仲天從中作梗,我相信秦濤可以幫助馮書記達成夙愿!”
“你這家伙,話里有話,處處幫著秦濤,你們有私交啊?”
馮德明見黃善勇處處為秦濤說話,還用發展柳川鎮來暗示秦濤幫自己達成夙愿,頓時沒好氣地笑著問道。
黃善勇打了個哈哈,笑瞇瞇的說:“怎么會,我的年齡都可以當他的父親了,怎么可能跟他有私交,我只不過是看他為人耿直,再加上能夠奮不顧身的不求回報地去救一個農村里的小姑娘,我就覺得這個年輕人非常不錯,我也不瞞馮書記,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年輕人!”
馮德明笑著點頭,“你說得對,咱們現在的許多干部,每做一件事情都要瞻前顧后許久,沒有利益的事情更是不愿意插手,秦濤能夠豁出性命地去救一個對他沒有任何幫助的小姑娘,這種品質真的很難能可貴,如果那小姑娘的父母是什么大人物,也許我都不會高看他一眼。”
黃善勇贊同的點頭,“我的想法完全跟馮書記一樣,這也是我為什么處處幫秦濤說話的原因,馮書記知道的,我這個人說話做事也直來直去,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秦濤以后如果真能把柳川鎮的經濟搞起來,我倒是覺得遂寧縣的舞臺更加適合秦濤大展拳腳。”
馮德明深深地看了黃善勇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這是以后的事情,如果他真能在柳川鎮搞出名堂來,我自然會考慮把他調到遂寧縣來發光發熱,不過,你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將閻仲天給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