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格格不入的沈郁瀾忍不住又想焦躁,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一樣,偷偷摸摸觀察聞硯書,笨拙地學(xué)一學(xué)她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強(qiáng)大氣場,哪怕皮毛都學(xué)不到,心里也會踏實很多。
等到拿著刀叉的姿勢看起來真像那回事了,緊張不適的感覺消除很多,她隱隱明白了聞硯書的用意。
“聞阿姨,你……
”
聞硯書把花費(fèi)好長時間切好的那份牛排和她的調(diào)換,“怎么了?”
沈郁瀾看著聞硯書面前那份被自己左切一塊前切一塊的牛排,“我,我吃過了。”
聞硯書慢條斯理道:“沒關(guān)系。”
沈郁瀾咬咬唇,“聞阿姨,今晚你還是不跟我回家嗎?”
低頭的聞硯書讓沈郁瀾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拿著刀叉的手一頓,聞硯書搖了搖頭。
沈郁瀾失神在她拒絕的動作里,無奈一笑,“沒關(guān)系啦,我知道你很忙,不可能整天待在家里的,正好,過兩天我就要開始練科二了,我應(yīng)該也沒什么時間在家。”
“我的意思是……
”
沈郁瀾像是特別害怕聽到聞硯書的話,截斷話頭,“忙完這陣兒就好了,等駕照考下來了,我肯定得跟你炫耀一下我精湛的車技。”
“行。”
沒話題了,沈郁瀾想破腦筋也要找話聊,“還有還有,聞阿姨,這些天發(fā)生了好多事呢,我都沒來得及跟你說呢。”
聞硯書心事重重也沒有掃她的興,“說吧。”
“前幾天小盧婆婆的兒媳婦生孩子了,家里人都去縣城醫(yī)院了,棗地就扔那兒沒人管了,他們都沒說,我就主動幫他們把活兒給干了,后來,你猜怎么著。”
沈郁瀾提起興致,努力逗聞硯書開心,手腳并用地講,說不出真笑假笑的樣子落在聞硯書眼里顯得有點狼狽有點可憐。
聞硯書轉(zhuǎn)移視線,沒再看她的臉,“怎么了?”
“哎呦,笑死我,他們一家人給我送了面錦旗,頭一回收到錦旗,我心里美啊,打開一看,我都懵了,錦旗上面寫著,醫(yī)術(shù)精湛,配享太廟。”
沈郁瀾都要笑出來眼淚了,聞硯書只是抿著淡淡的笑。
沈郁瀾覺得一定是自己說得不好笑,都不能逗她開心,繼續(xù)說:“我就問他們,我也不是醫(yī)生啊,干嘛送我這樣的錦旗啊,然后小盧婆婆就說,我把她家的果子都治活了,果子醫(yī)生辛苦了,可不得給果子醫(yī)生送面旗,哈哈哈,這話被別人聽了去,后來他們一看見我,就喊,果子醫(yī)生配享太廟,聞阿姨,你說這招笑不招笑。”
“好笑,很好笑。”
聞硯書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這讓沈郁瀾微微尷尬,她不夠矜持的笑聲甚至壓過了舒緩的鋼琴曲,抬頭看看身旁的服務(wù)生還是那副恭敬的模樣,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有品味,除了一看就是小地方走出來的她,她突然臉爆紅,覺得自己好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