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隔壁班的男生早早給紀小文送了瓶脈動,沈郁瀾和她是前后座,沈郁瀾回教室早,沒咋看清,拿起那瓶脈動就喝了。
剛好被紀小文看見了。
雖然之后那同學把買回來的脈動給了沈郁瀾,但是不管沈郁瀾怎么解釋,紀小文就是不聽不信。
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又拿出來說了。
沈郁瀾實在懶得解釋,無語地笑了,“這就是誤會。”
“你干嘛不承認你是吃醋了嘛。”
沈郁瀾實在沒耐心了,不耐煩道:“我都說了,這是個誤會。”
“你兇我。”紀小文想哭了,“沈棗兒,你兇我!”
沈郁瀾抓了把頭發(fā),語氣緩和下來,“我沒兇你,小文,咱倆都認識多少年了,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在一起玩,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做的不應該了,讓你想多了,我對你就是朋友的照顧啊,就像我對劉貝琪對小敏她們都是一樣的啊。”
紀小文鼻尖紅紅的,訴說心里的委屈,“你要是不喜歡我,你就別照顧我啊。你總是這樣,看見誰有難處了,就想幫一幫,對誰都好,可你知不知道你一對我好,我就容易想多,就容易自作多情地以為你很在乎我。我也是女生啊,我也要臉。如果不是一次次從你這里看見了希望,你以為我會這么糾纏你嗎?”
沈郁瀾臉一紅,看著哭泣不止的紀小文,第一次,通過別人的嘴,直觀地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上的毛病。
熱心腸不是壞事,但她好像一直忽略了什么,那就是邊界感。
她低著頭,假裝玩手機,實際心里亂成一鍋粥。眼睛盯著微信列表,974個聯(lián)系人。
她是那種很容易交到朋友的性格,人緣好是因為她對朋友夠好。仔細想想,那么多朋友,日常生活中,避免不了會挽個胳膊啦,摟個腰啦,她好像并沒有覺得不妥過。
這樣,是不是不對。
她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重新審視自己,調整與人交往時的習慣。
回過神來,感覺有一道威嚴的目光射向她,她抬起頭,看見出現(xiàn)在門口的聞硯書,驚了一下,“聞阿姨。”
幾天幾夜,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惦記得都是這個人。
沈郁瀾眼中漸漸出現(xiàn)藏不住的驚喜,想要走向她,卻在鏡子里看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時,肩膀一垮,死了想要靠近她的心。
剛跑得急,綁著頭發(fā)的頭繩脫落一半,頭發(fā)亂得和草窩沒差,衣服褲子都是泥,鞋邊沒有一塊干凈的地方。這樣子的她,怎么走近眼前這個人。
綢緞襯衫領口開著,露出一條鉆石項鏈。一步裙緊緊包裹臀部,盡顯曲線,很欲很蘇。
看紀小文的眼神就知道了,她也不哭了,就盯著聞硯書看。
沈郁瀾以為聞硯書還會像之前一樣,溫溫柔柔地走過來,告訴她怎樣是對怎樣是錯,然后笑著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