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破布料子,怎配穿在一身高奢的聞硯書身上,豈不是螞蟻高攀了鳳凰,再說,夏天的衣服都是貼身穿,聞硯書穿她的衣服,不太妥吧。
聞硯書態度堅決,“快點。”
好吧,鳳凰主動的,螞蟻沒有罪。
沈郁瀾進了里屋,這里放不下衣柜,只有地上一個大大的塑料整理箱,撿豆一樣翻啊翻,總算找到一套款式簡單,大小合適,非常難得且幸運地沒有被愛吃辣條的她濺上油點的運動半袖和短褲。
聞了聞,嗯,香香的。
擔心聞硯書嫌棄她,她拿起床頭的劣質香水,兩元店買的,可香可香了。
往上噴了四五下,她把聞硯書喊進來,自己出去了。
聞硯書在里面換衣服,她蹲在地上刷拖鞋,想著剛聞硯書對沈半月說的那番話。
使勁刷,呲牙咧嘴地刷,后面門簾掀開,聞硯書出來了。
沈郁瀾回頭,再仰頭,看向聞硯書的時候,手里拿著的拖鞋掉回盆里,紅刷子往下滴著水,她咽了口水。
白衣黑褲,是她大學跑運動會時候買的,被她穿得像流浪漢,卻被聞硯書穿出了很貴很貴的感覺。
那陣昨夜被她摟在被窩里的劣質香水味從她身邊經過了。
聞硯書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來貴氣,那是起球的衣服褶皺也無法掩蓋的來自維港的頂級風情,她把咸shi的風留在港口,扶著那扇半開的舊門,用沒有什么感情的聲線說:“一號見。”
那有女朋友嗎
沈郁瀾的噩夢是從六月一號早晨四點開始的,
平日最勤快的雞都沒打鳴呢,可惡的手機響了。
嘟嘟嘟。
枕頭邊震個不停。
被迫從住豪宅開豪車的夢里醒過來,睜開眼那瞬,
看著被蚊香燒出一個黑洞的窗簾,想跟這個世界同歸于盡的心都有了。
化身哼唧怪,
睜只眼閉只眼拿起手機,
尾號是豪橫的六個八,聞硯書來電可以不接,
老板來電不僅得接,
還得好聲好氣地接。
有錢能使鬼推磨,沈郁瀾做著發財的春秋大夢和這個世界握手言和了。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