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還是不解。
陳縣令解釋道:“蘇安的父親當年可是書院數(shù)一數(shù)二到大才子,樣貌好,人也及其聰明,本來會有更好到前程,就是因為被京城一位富家小姐看中,非要嫁給他,可是靖南家中已有發(fā)妻,自然不愿意,所以,那位小姐家里便動用了關(guān)系,將靖南調(diào)往了西北邊境的一個小縣,誰知道,剛上任的第二天,靖南就被一伙賊人殺了,連帶著一家老小幾十口人,都死了,只活下了這個蘇安,聽說是后來跟著舅舅走了,這些年一直沒有消息,如今他突然冒出來”
陳縣令不由有點懷疑,尤其是知道他還住在衛(wèi)琮曦隔壁時,就更加懷疑了。
可是懷疑歸懷疑,陳縣令還是有點腦子,京城的人不能得罪,如今是廢人的衛(wèi)小王爺就可以得罪了?
陳縣令不這么認為,別忘了,整個西北曾經(jīng)可都是衛(wèi)家的地盤,衛(wèi)琮曦絕對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而且,之前的龔大夫還是皇帝的人,還不是說死就死了?
陳縣令就想著安穩(wěn)做官,在有生之年,能官升一級,他也就滿足了。至于朝廷中的黨派之爭,他一點都不想?yún)⑴c。
所以,陳縣令不是任何黨派的人,這也導致他在遠山鎮(zhèn)一待就是十多年。
朱氏一聽蘇安的身世如此多舛,不由心中起了憐憫之心:“你們男人就是想的多,我倒是覺得他人品什么都還可以,和我妹妹很配!”
陳縣令覺得她還是婦道人家,沒有眼光。
朱氏看出他眼底的不屑,不由道:“老爺,我知道我的想法簡單,你覺得蘇安這個人復雜,可是越是這樣的人,若是能助老爺一臂之力豈不是更好?”
陳縣令一怔,抬頭看了朱氏一眼,朱氏道:“就像那位衛(wèi)小王爺,人人都說他廢了,陛下要殺他,可是這都三年了,小王爺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妾身雖然是婦道人家可是也懂的,朝中的局勢瞬間萬變,誰又能保證衛(wèi)小王爺不能東山再起?何況,他背后還有十萬西北軍!”
陳縣令沉默不語,半晌他抬頭看了朱氏一眼:“夫人的話有道理!”
朱氏笑道:“好了,時間不早了,老爺還是快些歇息吧!”
同樣沒有睡覺的還有蘇安,他看似喝了很多酒,其實并沒有醉,他混跡軍營多年,酒量很好。
陳縣令的話讓他又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以及那一晚的慘狀
蘇安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緣故,微微泛紅,他攥緊了拳頭,陰沉的盯著窗外
半晌,他冷笑一聲,當年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看著慘死的家人,他就發(fā)誓,要給他們報仇,這么多年了,他本來以為投靠衛(wèi)蕭能做出一番成就,可是后來衛(wèi)家出了事
蘇安的眼睛沉了沉,沒關(guān)系,只要衛(wèi)琮曦心中有仇,他的大仇也終將得報。
蘇安看著黑漆漆的月色,沉了眼睛。嘴角生生的扯出一抹笑容,又恢復了他平日溫和謙遜的模樣。
施落睡了一個好覺,倒是早早的起床,洗漱好后,做了早飯,這時候,衛(wèi)琮曦也醒了,兩個人打了個招呼,吃過飯,施落今天沒什么事,便在家里繼續(xù)練字,順便寫七夕的活動策劃,她前世就是開餐廳的,七夕也做過很成功的活動,做策劃倒是不費勁,很快洋洋灑灑的便寫了兩頁紙。
施落很滿意,對她的活動策劃滿意,對她的字也很滿意。
最近,她都抽空練一會兒,盡管寫的不算是多好,可也是勉強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