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冷靜里甚至連一絲憐憫也不帶,移轉目光又看向青涿。
“沒有有效愈療方案的話,他最多還能撐12小時。”
這句話無疑是直接給周繁生宣布了死刑。
它如一塊巨石,把肖媛媛的意識砸懵了頭!
她甚至不知道周繁生究竟是從哪里傳染來的這個不知名病毒,又怎么會在短短兩天內就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懼本中常有生死之患,但當異變發生在自己身上、或者是自己的親友身上時,再見慣生死離別的人也不可能不為之哀慟。
“我能進去看看嗎?”青涿問。
爻惡側讓過身,淡淡關心道:“病毒暫未發現傳染性,但還是小心點好。”
“嗯,我知道。”
肖媛媛緊跟著青涿進了這間藥味格外濃重的高危病房。
病床上,周繁生全身通紅,看起來像是被重度曬傷,胎記一樣的紅斑有些發紫,觸目驚心。
他的眼睛閉著,但眼睫卻在不停地抖動,陷入夢魘一般掙扎著想要醒來而不得。
青涿并不避諱,走上前去,用手掌覆上了他斑駁可怖的手背。
“青涿!”肖媛媛忍不住驚呼。
沒有人能肯定,這個病真的不會傳染。
手底下的溫度很高,青涿輕輕搖了搖頭,彎下腰把另一只手貼在了周繁生的臉頰上。
他曾經說過,和自己靠得近時,身上的不適會減少很多。
也就在這時,周繁生的嘴唇蠕動了一下。
輕若羽毛的沙啞聲音從他口里吐出。
“哥,哥哥……”
青涿眼動了動,看到他太陽穴邊有一行清澈的水痕,手底下的指頭也痙攣般掙動了一下。
沉靜了三秒,青涿抽出手來站起身,“走吧。”
“去哪兒?”肖媛媛也站起來。
“這幾天他去過的地方,找找有沒有什么解決辦法。”
成長(44)
銀白色轎車在泊油路上飛馳,車內從頂部吊下的掛墜流蘇不斷地來回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