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路都在輕松地踮著腳,xiong前的黑色麻花辮隨著動作一路顛簸,漆冷銀灰的刀面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我…………靠?!
這是、這是要吃蛋糕,還是要把他倆砍了吃掉?!
女孩已經走至小院當中,腳步還不停地越發(fā)靠近。
“快快快!”心中警鈴大作的青涿連忙壓低聲線喊道,“快找個地方藏起來!”
話音未落,剛剛還依靠在窗邊的青年已經沒了身影。
頭皮一陣發(fā)麻的寧相宜在危機關頭也反應極快,將手中捧著的畫紙隨手一扔就竄逃出去,一路飛跑到了東邊的那間側屋內。
被斜斜甩開的畫紙在空中如羽毛一般左右晃蕩,最后和其他雪白畫紙一起跌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動聽的紙張摩擦聲。
青涿剛在蓋有絲絨紅布的供桌底下蹲好,就聽到梨花木門被輕輕推開傳來的木料吱呀聲。
嗒、嗒、嗒。
輕盈的腳步聲此刻卻猶如千鈞,一下下沉重地砸在人脆弱的神經絲線上。
最大程度地放輕呼吸后,周圍的一切聲響皆落針可聞。
“滿文、滿英,我回來啦,一起來吃蛋糕咯!”女孩的聲線一如既往地甜美。
嗒,嗒,嗒。
腳步聲連成一串,向著左側的里屋一步步行去。
簌拉拉的紙張摩擦聲落在耳邊,一只清瘦漂亮的手輕輕撥過地面上一片狼藉的畫紙,修剪齊整的月牙狀指甲在平滑紙面上留下幾個彎彎的印記。
漫不經心地將那副親手繪制的春宮圖隨手一揚,在漫步中悠悠踩過,她撒嬌似的不滿說道:“什么呀,滿文你偷偷看我的畫嗎?”
“真是的,怎么看完也不收拾好呀?!?/p>
嗒,嗒,嗒。
一層厚重絨布,既隔斷了外界窺探的視線,也隔絕了青涿觀察局勢的目光。
陽光透過紅色布料投下同色光芒,從頭到尾籠罩住了青年。他干脆就地而坐,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滿文,你躲起來了嗎?”少女的聲音似乎有些委屈,“不是說要陪我吃蛋糕的嘛,大騙子。”
“你和滿英都是騙子,”她氣鼓鼓地跺腳,“你們根本就不是兄妹!你們才是一對相好!”
接著,她又話音一轉:“不過滿文,你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呀?!?/p>
連著幾個重復的詞語被她咬得纏綿悱惻,她咕噥道:“漂亮得我都不忍心懲罰你啦——但是你不能像現在這樣躲起來,這樣我會生氣的哦。我要是生氣了,就把滿英抓起來,拿家里最鈍最鈍的刀,一下一下地把她的肉刮下來,然后放到蛋糕里……”
她嘻嘻笑著一把拉開能藏人的衣柜:“這樣神明大人一定會更喜歡我們的蛋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