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驟雨停歇,剛才血雨染紅大江似乎只是幻覺,江水奔流,又恢復(fù)清澈。
秦牧清洗身上的血跡,等了許久,司婆婆依舊不曾出現(xiàn),而瞎子依舊老神在在,絲毫也不擔心。
就在這時,秦牧突然感覺到涌江下游傳來令人心悸的波動,驚天動地,可怕無比,甚至連他們腳下的這頭負江巨獸也變得焦躁不安,速度陡然加快,向上游飛速游去。
瞎子耳朵突然動了動,喝道:“牧兒,站穩(wěn)了,不要掉下去了!”
秦牧連忙站穩(wěn),雙足仿佛在負江巨獸背上生根發(fā)芽,他這時聽到一種奇異的呼嘯聲從背后傳來,連忙回頭看去,不由駭然。
只見他們背后的大江在飛速抬高,再抬高,江水竟然在倒流,從下游向上游倒流!
此刻的下游江面已經(jīng)比兩岸高出了十多丈,雪白的滔天大浪涌動,向他們這邊狠狠拍擊而來!
那大浪距離他們越來越近,水花瘋狂向兩旁涌去,淹沒了兩岸的密林,那可怕的波濤洶涌澎湃,從呼嘯聲變成了驚天動地的巨響,仿佛幾百個驚雷在山谷中炸響一般!
秦牧毛骨悚然,只見那大浪多余的水花散去,變成了一只巨大的手掌,這只手掌幾乎江面一樣寬,從下游向上游狠狠推去!
瞎子依舊淡定從容,似乎沒有留意到背后恐怖的場面。
那只由江水組成的巨大的手掌很快來到他們身后,距離他們還有百十丈,就在此時,突然大手崩潰,大水呼嘯奔騰,四散而去,涌來的水浪將他們腳下的這頭負江巨獸抬到十多丈高,然后落下。
秦牧驚魂甫定,連忙抓住巨獸背上的牛車,免得滑入水中。
瞎子用竹杖撥了撥負江獸的腦袋,負江獸立刻折向,再次向下游而去:“牧兒,我們回鑲龍城?!?/p>
江下三十里地,鑲龍城主傅云敵從天而降,快步落在江面上,向前飛速走了兩步這才停下,面色陰沉,四下看去:“哪位師兄破我法術(shù)?”
“不是師兄,是師姐。”
司婆婆提著小籃子,踮著小腳從江面上走來,滿臉皺紋擠在一起,笑瞇瞇道:“城主,江上作惡,不怕傷了那些大墟的村民?倘若你這一擊打?qū)嵙?,這條江百余里的村民都要死在你的手中,作孽不淺。”
“你就是那個棄民身邊的老太婆?”
傅云敵冷冷道:“便是你傳授他戰(zhàn)技流派的絕學,讓他殺了我兒?殺子之仇,不能不報,你擋我路,你死!”
司婆婆嘆了口氣,從籃子里摸出一個線團,幽幽道:“城主,這個便是你期待很久的大育天魔經(jīng),可惜,這是你最后一次見到它了。你還會活著,不過是被我封印在你的人皮中,我會披著你的皮,掌管鑲龍城,去見延康國師……”
傅云敵瞳孔驟縮,司婆婆手中的那個線團滴溜溜旋轉(zhuǎn),絲線飛速延伸,霎時間在江面上來回穿梭交織,織就一張羅網(wǎng),而傅云敵就在這張羅網(wǎng)之中。
“昨晚,令郎死的時候給了我暗算你的機會,你當時便遭受重創(chuàng),倘若你能安分下來療傷或許今日你還有逃脫的可能?!?/p>
司婆婆笑瞇瞇道:“可惜你太貪,去追擊我,想要奪取大育天魔經(jīng),所以注定了你今日的結(jié)局?!?/p>
“憑你也想殺我?做夢!你才修行多少年?”
傅云敵身軀一搖,狂暴的元氣迸發(fā),濃郁無比的元氣在他身后形成了八臂八首的天神,他幾乎做到了煉假成真,用元氣煉就的八臂八首天神險些形成實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