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杭躺在病床上,夏日濃長,半闔著眼,能看見的窗外香樟樹蔭,
外面校醫和聞初晴在交談。
校醫:“通知家屬了嗎?”
聞初晴:“她媽媽沒空,
我就是家屬。”
校醫笑了下:“你算個什么家屬。”
聞初晴:“我算她姐姐。”
溫杭半醒著,
聽見對話,悄悄抬袖口擦眼睛。
聞初晴端著杯水過來,
看見溫杭掉眼淚,她臉上著急:“怎么哭啦,身體不舒服?”
溫杭睜開眼,陽光斜淌進房間內,
在她臉上鍍層暖色,心情由陰轉晴,
溫杭搖頭笑了笑,又忽而哽住聲。
“你真好,像天使。”
麻醉效力過了,額頭上撕裂的痛感卷土重來,她眼睜開半扇,目光沒有焦點。
許多細枝末節在夢里無法呈現,但她聽見聞初晴脆聲回答。
“我好,你也很好。”
“你要相信,是你足夠好,才能吸引別人。”
縹緲夢影里,那張燦爛的臉停在眼前,睽違已久,跟銘刻于心的舊時光一同席卷而來,溫杭恍然,半撐起身,懵然看著,沉沉呵出一口白霧。
“小初,你來夢里看我了是嗎?”
眼淚隨著聲音從眼角淌落,吧嗒墜落到手背上,她望向門口,感官失真,眼前有散不去的潮shi迷霧,真真假假,被想象擊得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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