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杭抿會唇:“時間不早了,我是想早點回去。”
“不早還有時間在那掃微信?”許柏安眉眼冷倦,不咸不淡:“以前不是銷售的?連這點拒絕能力都沒有嗎?”
溫杭無話可說。
難道要她直言就是不擅長跟人打交道,銷售業績做得辛苦,才轉行做測試嗎?
不知道該給什么表情,她半開玩笑說:“我是不會拒絕別人,所以許總打算跟我直屬領導告狀嗎?”
“那倒不用,”許柏安喝了酒,聲音有些懶倦,卻依舊戳人心肺:“你這種水平的測試外面一抓一大把,走了對百航也沒損失,倒是你自己得小心被退貨的風險。”
幾句話像盆冷水從頭頂往下直潑,溫杭頓了頓,憤懣隨著血液上涌,大腦被情緒支配的瞬間,她抬頭:“許總說這種話是不是太早了。”
許柏安像聽見什么有趣的事情,稍抬眼皮看她。
沒法一騎絕塵就該立即宣判死刑嗎?
“不是說人生是場馬拉松嗎?沒到終點那刻,誰又知道呢?”溫杭面上輕快,擲地有聲:“我相信我會是長跑選手。”
也希望許總不會只是限時沖刺。
半斤八兩
情緒消退,后半句溫杭忍住了,是不甘奚落沒錯,但她也不是純傻,不會直白得罪領導。
許柏安目光落在她身上,有打量,有探究。
她昂著頭,那股不服氣不信命的韌是眾多表現下的底色,但仍有克制的,難以一窺全貌。
捕捉到他撲朔的目光,溫杭心中惴惴,也許是懟了領導無所適從,正想找理由走人。
許柏安忽然側過身讓出視角,溫杭不解看過去。
會場里形形色色,有游刃有余的場面寒暄,也有眉眼倦怠地拉人掃碼,她目光定住。
接著聽到許柏安寡漠一聲:“看清楚了?這會場里的,哪個跑得慢了?”
是在告訴她,無論還是終點,你不肯跑,大把人搶在你前面。
道理溫杭懂,但被懟的情緒難控,她倔道:“他們跑得快,我也不慢。”
不想跟他耗下去,于是假裝看眼手機,活動接近尾聲,有人陸續退場。
溫杭順勢開口:“不早了,許總您繼續,我先回去了。”
說得禮貌,也不管許柏安答沒答,自己轉身離開。
許柏安看著板直遠去的背影,輕扯了下唇,帶煩悶,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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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杭出了會場,反正能報銷,她直接叫滴滴回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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