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手中瓷瓶,如今還真是應(yīng)了命簿里的話,欺他騙他,再背叛他……
這劫無形之中就成了……
非她所愿,也依舊按照命簿而來,一字未差。
她苦澀一笑,“果真是活不過雙十年華……”
“是,他注定活不過二十。”酆惕在她面前蹲下身,“夭卿,我知你不會不下手,可推遲并沒有好處,你早晚都是要殺他的,倒不如早早了結(jié)。
反正他無論如何都會死,做了一日兩日的皇帝又有什么用?
他辛苦修行才成了仙,如今是為歷劫,你又怎忍心讓他為了僅僅這一次歷劫失敗,前功盡棄?
他如今是不知道,那是因為他只有在凡間的這段記憶,你又如何能跟著他一同犯糊涂,害了他往后仙途?”
酆惕直直看來,極為認(rèn)真,“夭卿,我知你想讓他心安離去,再無遺憾下九泉,可如今總歸是不一樣的。
他劫數(shù)在即,再怎么說也是喚你一聲先生的,既是先生,又怎能不顧他往后如何呢?
他做不了皇帝是他的命,你要成全不了他也是你的命,不可違背……”
夭枝聽到這話慢慢閉上眼睛,只覺xiong口沉悶得厲害。
良久,她才睜開眼,聲音帶上幾分低啞,“……罷了。”
她說完這句話,只覺自己再無一絲氣力……
她終究成全不了他。
還真是萬般皆由命,半點不由人……
…
偌大的殿中只余丞相一人站著,氣氛頗為壓抑。
丞相拱手道,“殿下,你怎能放她離開,此人不殺后患無窮!
陛下既命她做相師,必然是留有后手,如今大業(yè)在即,前太子焉知不是被她藏起來,此人稀奇古怪的手段太多了,必須想辦法殺之!”
宋聽檐看著孤零零擺在桌案上的小魚玉雕,并未開口。
丞相見他如此便越發(fā)生急,“殿下,此人焉知不是在騙你,她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為了引您過去連自己的手指都能砍下,又怎么可能會就此收手?”
宋聽檐聞言話間卻是篤定,“她不會欺我。”
“殿下,老臣敢以性命擔(dān)保,她必定是有所詭計!難道殿下您要拿即將到手的江山來賭嗎!”
宋聽檐聞言慢慢抬眼,“這江山不就是我賭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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