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家出走都不同我說一聲,再也沒人吃我撈的魚了,我寂寞得很,就出來找你,一不小心學了武功,入了無義血衛,就這樣。”
云琛并不在意山寂這玩笑糊弄的話,開心得像只上躥下跳的小麻雀,圍著山寂嘰嘰喳喳,問東問西。
“飛魚哥哥,你給我的這沓紅紙下面,怎么還有一本‘無義秘籍(上)’?是干什么的?”
“這是無義血衛的獨家秘法,我目前只有上冊,下冊還在掌門手中,過些日子再給你。你應當與無義血衛交手過幾次,你功夫不比他們弱,只是無義修習內炁,比你所學后天內力之氣更強。你好好研習這個,必定武功精進,旁人輕易不能奈何你。”
“哇——飛魚哥哥,你對我可真好!可你回無義血衛該怎么交代呢?”
“你不用擔心,我自有應對。”
“飛魚哥哥,若無義血衛不與你甘休,你就把秘籍拿回去吧,別犯險,或者你叫我幫你打!我使劍很厲害的!”
“不用。以后不論誰問起你我之間,你都只說兒時一同玩耍而已,其他不要多說。”
“為什么呀?”
沉默片刻,山寂神色復雜,眼中閃過一絲暴戾和陰郁。
對于霍乾念和云琛來說,無義血衛也許只是個恐怖又貪財的殺手組織。
但在刺客殺手這個圈子里,無義血衛代表最強武力和至高尊榮。
不知有多少人想拜在無義血衛門下,卻連個門檻都摸不到。
因為入無義血衛的第一原則便是“五服之內無親無故”,只有親人死絕的孤兒,才能入無義血衛。
“若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怕要生事連累你。”山寂這么說。
云琛不太懂,她又不是山寂的親人,兒時玩伴而已,也那么要緊嗎?
聯想到無義血衛高超的殺人技法和嚴酷作風,云琛不再多問,選擇乖乖聽話。
二人又聊起些兒時回憶,直到外院的霍乾念已經等得非常不耐煩,不停地咳嗽,并故意發出些引人注意的聲響,山寂才與云琛告別離去。
經過霍乾念身邊時,看著霍乾念微微揚起的下巴,充滿敵意的“情敵”架勢,山寂覺得十分可笑,板起臉,用斥責的語氣道:
“你給我心思收正了!拉扯人家入內室,問過她老子嗎?若要求娶人家,就去府上納彩問名,鄭重提親迎娶。未問廟堂,怎容輕薄?”
霍乾念飽讀詩書,何嘗不知這些禮義廉恥。
不過是早已將整個心都給了云琛,這輩子絕不容其他人,又獨身如玉二十多年,天天看著云琛這溫香軟玉在懷卻不能吃,一時色性上起,失了禮節而已。
被山寂這么一訓斥,霍乾念感覺臉都快臊沒了,卻還是梗著脖子,硬撐著罵道:
“與你何干?你是云琛何人?”
山寂沒有回話,倒是出來相送的云琛甜甜叫道:
“飛魚哥哥,你路上慢些走!”
山寂沖云琛點點頭,隨即躍上屋頂,提起人頭匣子,身影倏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留霍乾念站在原地吃癟不已,氣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