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乾念”的臉慢慢消失,一張陌生的臉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
這穿著暗衛夜行服的陌生人說:
“快一年了,云兄弟,廣玉蘭洲我進不去,這皇宮更費了我好大功夫才進來。接下來的路,我便不能護你了。”
“你是誰?”云琛疑惑。
那陌生暗衛笑笑:
“云兄弟,你不認識我,我卻是熟悉你的。霍幫那么多護衛,我最佩服你的本事,你比飛銜府試的第一名還要厲害的。”
而后,陌生暗衛神色微凜,透出決絕與堅毅,飛身閃出偏殿。
云琛立馬就聽到侍衛們大叫著“刺客在這里”,一大群腳步聲跟著遠去。
偏殿外重歸寂靜。
云琛感覺四肢又有了些力氣,她用刀撐著地,一點點重新爬起來。
她沒空去思考這陌生暗衛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她只知道此刻必須要逃。
朝著先前計劃的路線,她往最偏僻無人的皇宮角落跑去。
侍衛們幾乎全部去抓刺客了,各處只有寥寥幾個侍衛在原地值守巡邏。
她捂著胸口,一路踉蹌,一路躲藏,最終停在角門不遠的宮墻前。
所有宮門都有侍衛們把守,她只能翻墻出宮。
可皇宮宮墻造的聳入夜云,飛鳥經過時,尚且要被絆個跟頭,遑論云琛。
她拿起侍衛刀,用力在宮墻上刮出幾道淺淺的小坑,用來落腳。
可宮墻太高了,她踩著那幾個半掌大小的淺坑,充其量只能爬到宮墻三分之一。
她便將鞋襪脫下,從身上撕下幾縷已被血染透的布條,一圈一圈纏繞在腳上,自言自語道:
“還好,原本計劃要用尿將布條浸透的,這下不必隨地撒尿了……”
望著高聳的宮墻,她估量著輕功攀登的路線,開始感覺到被箭矢射穿的小腿一陣陣錐痛。
如果今日毫發無傷,她尚且有信心輕功攀躍宮墻。
可此時……
她深吸一口氣,吸到一半,又覺胸口疼痛難忍。
她撤步俯身,做好沖刺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