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師父都是給徒弟留武功秘籍,您倒好,給我留一屁股血海深仇。走到哪兒都有您的仇人,個個都是雄霸一方的君主。
恩怨這種東西就別祖傳了吧?讓它在你們上一代結束行不?
不敢戀戰,云琛趕忙沖出大殿,按照計劃的逃生路線飛奔而去。
這時,炎綽已徹底從致幻藥物中清醒,宮中侍衛也紛紛聽到寢殿的動靜趕來。
炎綽看了眼已空空如也,再也沒了風灼草的龍頭機關,指著云琛飛逃的背影,怒道:
“殺!給朕殺??!將風灼草拿回?。 ?/p>
隨著炎綽令下,宮中侍衛立刻蜂擁而上,弓箭手亦尋聲趕來,齊齊列陣待發。
一個侍衛小聲說話,聲音是壓抑不住的激動:
“干侍衛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蒙面刺客,我都有點興奮了!”
另一個侍衛也高興道:“走,咱們去殺個頭功回來!最不濟也砍那刺客一條胳膊!也有功的!”
云琛全然不知自己已成砧板上的魚肉,只全力以赴砍抵擋。
數不清的黑壓壓的侍衛,潮水一般將她團團圍困,完全不是她之前進宮時見到的巡防數量。
今夜的侍衛突然比平時多出三倍不止。
她根本看不清前路,只覺得滿世間都是寒冷刀鋒,滿眼都是血色殺意。
她如同一只被困在無邊無際大海中的小小蜉蝣,怎么掙扎也逃不出。
籠中鳥,困中獸,她慌不擇路,完全尋不到計劃好的逃生路線。
不知身上挨了多少刀,她卻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好不容易找到包圍圈的豁口,她險險避開一刀,就地打滾,靈活地從幾個侍衛胯下鉆出去,飛攀上最近的宮墻,跳上殿頂。
宮墻上留下幾個血淋淋的腳印,她一身白衣在重重殿頂之間飛逃跳躍,在黑夜中十分顯眼。
弓箭手們幾乎不需太過瞄準,抬手便放出一箭。
一道箭矢扎穿云琛的肩膀,她整個人踉蹌撲倒在殿頂,又立刻翻身爬起,繼續往前逃。
緊接著后背,側腰,大腿……
一根根利箭呼嘯著扎進皮肉,讓她摔下一個又一個跟頭。
她捂著胸口那半株細弱的風灼草,心里一遍遍默念著他的名字。
“阿念……阿念……”
從來沒有這么恐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