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嗎?不夠我再給!”
小二捧著金子喜笑顏開,連連點頭哈腰,笑道:
“夠夠夠!小的這就給幾位爺上酒!”
荀戓冷眉冷眼,并不多說一個字,只叫云琛和小六趕緊吃菜。
云琛不知道荀戓哪來這么多錢,更覺得今日的荀戓十分不尋常,她不知從何問起,便沒話找話地問:
“狗哥,去看過嫂子和孩子了嗎?”
荀戓干掉一大碗酒,抹了把嘴,又揉揉眼睛。
“看過啦……倆妮子已經會幫著洗衣做飯了,三小子能扛柴火了,倆小的一個會自己吃飯,另一個也會開口喊‘娘’了。小姨子可憐,還是光會傻笑;
我那小舅子雖然癱在床上,卻學了編五角竹簍的手藝,也能補貼些家用;老人們也都好,我爹年紀大了,眼睛不太好,看不清什么東西,不過吃飯香的很……”
小六拿肩膀捅了捅荀戓,壞笑問:
“嫂子呢?你咋不提嫂子?葉哥讓你回去陪家里人,你這么快就回來,也不和嫂子親熱親熱?”
荀戓“哈哈”笑起,給了小六頭上一個腦瓜崩,笑罵:
“你這猢猻!一天到晚腦子里黃得冒泡!”
云琛作勢掏掏耳朵,嫌棄道:
“可不是嗎!我耳朵都快被熏黃了!”
小六“嘿嘿”笑道:“姑娘多好啊,又香又軟,甭管每天多累,只要一貼在姑娘懷里,我立馬就舒坦了!滿血復活!”
云琛聽不下去了,拿雁翅堵住小六的嘴,又對荀戓道:
“狗哥你少喝些,你不是都戒酒了嗎,怎么又喝上了?”
荀戓并不接這話,豪氣沖天地捧著酒壇子一陣咕嘟,痛快地嘆了口氣,問二人:
“你倆是不是都忘了這地方了?”
見云琛和小六不明就里,荀戓道:
“咱們在武館的時候,有一日忙完押運貨物的差事,經過這條街的時候,一條魚骨頭從二樓扔下來,正掉在小六頭上——”
不等荀戓說完,云琛一下子回想起當年,接道:
“對對對!想起來了!是二樓客人扔下來的,氣得小六和那人對罵了好一陣!”
小六嘴里塞的鼓鼓囊囊,連連點頭,“對!那廝還罵我一輩子吃不起這里的酒菜呢!他娘的,狗眼看人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