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帕子哎,說,到啥程度了?”
不言被說的大紅臉,連連擺手:
“別瞎說!公主是儲君,九五之尊,哪是我攀扯起的!”
云琛斜眼瞧他,“你啥時候門第觀念這么強了?我怎么不知道!這里就咱倆!別裝!老實交代!”
說完,云琛擼起袖子,就要去抓不言。
為防止一鬧起來又忘記男女大防,不言只得連連躲閃求饒:
“好好好我說!”
云琛露出一臉賊笑,作洗耳恭聽裝,樣子像極了軍營里那些小兵痞。
“你哦!”不言給她頭上一個腦瓜崩,無奈笑道:“殿下她……她……”
只說出兩個字,不言也和云琛一樣,說不下去了。
不是他想瞞著什么,而是無從開口,不知道該用什么字眼去形容南璃君。
她有時安靜,有時嬉笑,有時大哭,有時瘋狂……
她可以前一刻溫柔地在笑,下一刻就毫不猶豫地跳坡自殺。
她好像由一黑一白兩種顏色拼成的小泥人,站在巨大的洪流中央,迷茫地在千萬條險河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就是找不到正確的那一條。
不言重重嘆氣,思來想去,半天才道:
“阿琛,對不起,我不該和公主走太近。”
還有一句:阿琛,你昏迷時,公主身邊的宮人刺殺過你,可我真的判斷不出是不是公主指使的……所以我選擇不告訴你,對不起……
這句話,不言說不出口。
在他不敢去探究的內(nèi)心深處,那最怯懦最自私的地方,是否怕一旦說出口,云琛便會立刻扭頭背棄,南璃君就會失去最后的倚仗呢?
云琛并不知不言內(nèi)心所想,她像是聽見什么大傻話,笑道:
“為啥道歉?你要是當(dāng)駙馬了,就在地圖上劃拉塊地方送我,或者把國庫給我開放三天,行不?”
不言愣愣地與云琛對視上,而后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星空下回蕩著兩人放肆的笑聲。
“‘駙馬’?‘國庫’?阿琛,論敢想我是真服你!”
“過獎過獎,只盼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狗富貴,勿相忘’喲!”
“去你的!”
“要不打個欠條先?”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