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忙喚身后的人把孟嬋音扶起,遂又吩咐人在此善后,帶著兩人回去。
大夫很快便來了。
大夫把完脈道:“夫人,郎君身體無大礙,只是這身上的傷要好生包扎下,不得感染風寒?!?/p>
因他身受重傷,需要將沾在皮肉上的外裳去掉,但大夫發現他一直抓著孟嬋音不放,以為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怎料話音落下,沉默寡言的少女眨著空洞的眼,忽然開口:“他是我兄長,看著我長大的哥哥。”
兄長……
大夫詫異,見這青年連昏迷都不撒手,還當做是夫妻呢,沒想到竟是兄妹。
兄妹如此親昵的也少見。
大夫懷疑的眼神讓孟嬋音陡然回神。
她面色雪白,鎮定道:“那先就這樣罷,回頭我讓人給他包扎?!?/p>
她此時無心去解釋,兩人之間的霪亂關系。
大夫開了藥方,叮囑如何包扎身上的傷便離去了。
息扶藐身上的傷,最終還是孟嬋音包扎的。
血肉與衣袍黏在一起,稍稍拉開一點便血流涌注,猙獰恐怖。
孟嬋音第一次給人包扎,甚至有一只手還被抓著,身上的裙擺全都是他的血,像是流不完。
艱難的將傷口包扎完,她又喚了凌風進來,想用他用力些將息扶藐的手掰開。
凌風試了試,面呈無奈道:“嬋姑娘,不若你等主子醒來,自然就松了?!?/p>
孟嬋音抿唇沒有說話。
她想趁著他昏迷不醒好離開,等他醒來,她沒有機會離開了。
可他握得也實在大力,暫時無法拉開,她只得暫時作罷。
今天受了驚嚇,她很快便疲倦,趴在他的身邊閉眼小憩。
她睡得很快,所以并未發現男人已經醒了。
一只蒼白的手懸在她的臉上,許久都沒有落下。
他垂著下長睫,眼眸被遮住了光,如同夜黑中滅了的燈盞,只剩下兩個黑黢黢的洞。
她沒有選擇舍他而走,并不是因為不舍得他,而是因為還將他當成阿兄,惦念一點最后的親情。
一旦這份情用盡了,她遲早還是會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