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嬋音被打斷后不耐煩地掀開眼,本是想嘲諷他,可當看見他此時的模樣,心中忽然升起古怪快感。
她好像徹底掌控了這個難馴的男人。
僅僅只與他對視頃刻,他斂睫虛掩臉上駭人的潮紅:“無論你話中究竟藏著幾分真假,你都只能是我的。”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兩身顛倒。
淡綠的床幔從她的臉上輕飄飄地劃過,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壓下,男人粗糲的吻卷上在肌膚上。
一滴炙熱的汗滴落在她微揚起的眉心,神情茫然地盯著床幔,意識分不清是癢,還是什么。
紅鸞帳中,身影起伏疊起。
在急促吐息中,一雙素白凈的纖細手指驟然拽住飄蕩的霧幔,修剪圓潤的指甲粉中漸白。
她在顛簸的慾海顫著身,修長的鵝頸上揚,上面那顆米粒小痣仿佛是點的朱墨,妖冶生花。
他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心,搦住一掌可握的細腰,動著胯,莽撞中透著毀掉她的瘋狂。
他愿意再信她這一次。
孟嬋音只能是他的。
孟嬋音承受不住他毫無節制的力道,最初吟嚀如潮,還勉強能承受這般密集的快意,行至后半夜,他似乎并未有疲軟之態,反而如戰場上殺瘋了的將軍愈戰愈勇。
她開始不滿,口不遮掩地罵出了聲,嬌媚的聲音似泣非泣。
揚州的女子尋常說官話,會夾雜著揚州軟噥的語調,罵人的話雖市井氣濃,但因無力的腔調,潮紅迷離的臉,出口后反倒像是在撒嬌。
他也愛她被逼急了的張牙舞爪。
這間昏暗的暗室中,他瘋狂憐她,愛她,將一切都給她,如是虔誠的信徒,供奉、灌溉著他的神明。
孟嬋音不知道外面的時辰究竟是天明,還是絳河布滿的夜,也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時候能停下。
再這般無度地索取下去,她恐怕會死在這張紊亂不堪的榻上。
……
外面的雨淅瀝瀝地下著,狂風吹卷了春生茂密的樹葉,樹蔭颯颯地響動。
孟嬋音從昏迷中疲倦地睜開眼,發覺此刻自己正臥在浴桶中,男人親昵地從后面攬抱住她。
這樣的姿勢似乎更能清晰的感受到巨大,她有種撐不住的酸軟。
他還沒有出去。
“混蛋!”她氣急了,抖著下唇沙啞地罵他。
他聽后額頭抵在她的肩上,低沉地笑出了聲:“連罵人都很乖……多罵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