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已經死去的少女,嬌弱無力地躺著。
每日都會有人來伺候,可任她如何鬧都沒有人搭理她,這人都好似是被挖成空心的傀儡,從不與她說一句話。
室內整日熏的香不知是什么,讓她腦子陷入渾噩中,無法提起精力去想自己究竟是被誰救了,為何要將她關在這里,她只能像是一灘軟泥巴躺著。
熏香太濃了。
剛醒來不久,又要陷入昏迷的讓她心中升起煩悶。
孟嬋音閉上眼,臉頰泛起薄粉,半夢半醒間聽見鹿皮靴踩踏在石板上,與墻縫中透出的水滴融合。
似是夢中不經意耳聞的風聲。
有什么掛在墻面上,木質地的東西碰撞出細微的搖晃聲。
她意識迷糊的想,許是垂掛的淡綠色紗幔被撩開了。
因為床榻邊沿緩緩沉下,有人躺在身邊,那股比熏香更濃,更令人產生迷茫空白的香撲面而來。
像是沐浴后皮膚上遺留下的玫瑰花露。
孟嬋音呼吸沉重了些,模糊地感到落在臉上的視線移開了,那視線極具侵占性,卻又漫不經心地透著不經意。
“嬋兒……
唇瓣被冰涼的手指點了一下,像是喜雅清閑的文人調試弦音,透著無法壓抑的喜愛。
如同一下被割斷了經脈,聽見熟悉聲音的這一刻,她跳動的心驟然一頓,腦中短暫地出現眩暈和空白,一時間反應不了究竟誰會這樣稱呼她。
親密的,含情的,嚙齒在唇齒間的溫柔。
而此刻躺在她身邊的青年烏黑的長發散開,逶迤堆鴉在枕上,烏睫微抬,憐愛的用目光一寸寸打量她嬌艷的桃花臉,目光透出癡迷。
“你不能拋棄我的。”
他親昵地貼在她的臉上,柔綿的呼吸帶著微不可見的熱氣,而冰涼的指尖親昵地握住她的手,放在脖頸上虛握住。
男人明顯碩大的喉結,隨著講話的震顫,頂在她的掌心上。
纏綿的聲調不正常地傳入她的耳中。
“想要拋棄我,只能,殺了我。”
與別的男人私奔,原來她真的能干出來,只為了逃離他。
她所做的一切,都無異于在破開他的xiong膛,剜掉心,丟在地上。
“自始至終都在騙我……”
他殷紅的薄唇卻微微揚起,雙手纏住她,漆黑的眼中空蕩蕩的,一動不動地盯著她被熱紅的雙頰,因呼吸不暢,粉嫩的唇瓣微張而吐息,皓白的齒下隱約能窺見一截晶瑩的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