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曉兄長對府上的弟弟妹妹都不甚關切,唯獨溺愛孟嬋音,如今出了這等事,最悲切的恐怕就屬兄長了。
此事對外宣稱是會友遇山賊,逃亡的過程落下了河,被撈起來時連個完整的身子都沒有留下,保全了名聲。
而息府的人卻知道,實際上是孟嬋音與婁子胥私奔,不幸遇上山賊落河而亡的。
息蘭雖然因孟嬋音之死而悲戚,但此刻也擔心兄長上婁府尋婁子胥,將此事鬧大。
她沾著眼角,悲戚地上前:“哥。”
他仿佛未曾看見她,神色冷空地越過她。
息蘭還欲追上去。
凌風將其攔下,“蘭姑娘,主子尚且有事。”
“可是嬋姐姐的喪事……”息蘭的話湮滅在口中,期期艾艾地望著兄長遠去的背影,心中忽而傷心。
兄長最是疼愛嬋姐姐,嬋姐姐死了,最難以接受的恐怕只有兄長,眼下不讓辦喪事,恐怕也是以無法接受嬋姐姐的死。
息蘭如此想著,眼中的淚如豆珠子般涌出來,轉身伏在墻面上抖著肩膀,哭紅了眼。
春心亦是如此。
有病的瘋子
而另一側。
孟嬋音并沒有如眾人所言,已經落河而亡。
她那日當著婁子胥的面被人擄走跳下河,事后鳧水上岸急忙換身衣裙,隨后將當日穿的那一身丟下山腳下的河流,獨自一人沿另一條,她提前準備的路線想要迅速揚州。
陳姑娘是她雇傭的,山賊也是她雇傭的。
她想借婁子胥的口,證明給世人她的確已經死了,這樣好過逃離息扶藐的耳目。
身死比平白失蹤更為妥當,還能徹底棄了孟嬋音這身份,哪怕有人遇見她,頂多也會感嘆一聲相貌無二致,但心中卻不會當她是死而復生的人。
最初一切都按照她所安排的方向行去,她也成功拿著提前偽造的身份離開了揚州。
后來有心打聽過息府從金云山打撈出來了她的衣物,現在所有人都當她已經死了。
就當她徹底松口氣,以為自己能乘船走水路成功離開,路上卻忽然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