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放開我!”孟嬋音蹙眉回頭。
息扶藐第一次被她吼,倒是沒生氣,瞇著眼道:“你一人如何向別人解釋?與我一起回去。”
孟嬋音本欲拒絕,但轉念一想,好似和他一起回去根本就無人敢問什么。
如此想著,她壓下眼角對他露出討好的笑,像只狡黠的狐貍:“好,我和阿兄一起回去。”
息扶藐沒戳破她的小心思,屈指敲了下她的額頭,松手越過她走幾步,臨了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轉頭:“別在后面罵了,快跟上。”
“好!”
孟嬋音壓下罵他的話,臉上的笑意燦爛,提著寬大的裙擺追在他的身后。
明日傾斜,暮色四合,周圍灑下一層昏暗的暮紗。
披著余暉的馬車停在門口,門口的小廝解下繩套,遞上腳凳。
孟嬋音先從馬車里面跳下來,隨后頭也沒回地往院子奔去。
后頭打簾子出來的息扶藐臉上浮起,對她利用完就拋棄的平淡。
望著她逐漸消失的青湖雪緞裙角,他從馬車中走下來。
凌風立在他的身邊,雙手呈上一封黃皮信箋:“秦娘子按照吩咐,將今日樓里將嬋姑娘與婁公子的話記下,剛送過來。”
息扶藐側首接過那封信,一壁朝著凜院行去,一壁裁開書信,慢條斯理地逐字看著。
凌風跟在后面不敢出聲。
待整封信看完,恰好回到了凜院。
息扶藐回到寢居折了信,換下身上的玄袍,坐在明臺的案前。
他抬眸看向天邊升起的一輪黯色彎月,冷淡地嗤笑。
私奔啊。
果然是他待她過于溫和了,所以她已經膽大到什么都不怕,竟慫恿別的男人與她私奔。
他拿起那封信,仔細摩擦上面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漆黑的瞳心里,躍著跳空的燭光
既然所有人都可以,憑什么不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