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很早之前便暗自思慕息蘭姑娘,此前聽家中人說息府姑娘要擇夫婿,他以為是息蘭,所以當時將信物遞出去,未曾想到是孟嬋音。
后來得知息蘭早已與旁人定親,他覺此生與她無望,遂死了心。
原本他是已放棄了息蘭,想要與孟嬋音好生相處,但他似乎沒辦法接受自己心中有人,卻還要與別的姑娘相處。
對她太不公平了,他也無法講究娶不愛的人。
這段時日他飽受愧疚與心上人和別人定親的折磨,最后還是決定親自上門來如實相告。
李默愧疚道:“孟姑娘……其實我心中早已有心上人,恐怕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了。”
原以為她會盛怒,李默也已做好了承受的準備,只要她心中好受些。
然而孟嬋音只是輕嘆,沒有為難他,嫻靜地頷首:“我明白,多謝公子如實相告。”
平心而論,她對李默并無厭惡,且這段時日的相處對他已有所了解,是真君子,若是日后嫁給他,哪怕沒有情愛,也不會過得很差。
只是終究是有緣無分,她也不愿意嫁給未來有變數的男子。
李默看著眼前的少女,也有同樣的想法。
若非此前不是先有了心悅之人,他恐怕真的會愛慕她這樣溫情的女子。
他對她作揖,“姑娘后會無期。”
孟嬋音起身回禮,“如此,遙祝李公子早日尋得良緣,得償所愿。”
兩人短暫的姻緣,還未起過任何波瀾便如江水匯入大河,最后了無音訊。
大夫人知曉兩人彼此無意后,也輕嘆可惜,沒有為難兩人。
孟嬋音這幾日整個人又清瘦了些。
時間如白駒過隙,很快昆山的事不必息扶藐親自守著,他派了手下的人去監工,這些日子一直在府上。
初夏的天是暖的,風中還夾雜著清淡的香,很適合偷閑,所以孟嬋音與春心在一起坐在院子里曬日光。
今日她穿了身青湖百褶裙,青絲半挽,露出白凈光潔的額頭,肌如白雪,腮紅賽海棠,躺在碧綠的園中,而懷中的貓則輕聲地叫喚著,半夢半醒地催著人入眠。
遠處臨水廡廊中,行著風姿卓越的三人。
張樂眼中一向裝得了美色,余光隨意一掃就頓住了,看了看
用手中的折扇指著不遠處道:“子藐兄,那不是你的妹子嗎?”
他興奮的話音一落,其余兩人目光一道看去。
少女坐在牽藤的架子下,抱著貓兒淺憩,身邊的侍女正在扎花環,柔情綽態得似一卷絕美的古畫。
息扶藐掠過一眼,淡然地拎過張樂的衣領,轉去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