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息扶藐抬起頭,放下手中的棋子,單手撐著側臉淡淡地看著。
春心上前喚醒姑娘:“姑娘,起來喝藥了。”
孟嬋音本就是因為不想和息扶藐講話,所以在假睡,喚一聲就順桿子下來,佯裝剛醒來。
她迷糊的被春心扶起來,偷偷瞥了眼窗邊正厚著臉不走,只為監督她喝藥的男人。
春心遞過去:“姑娘溫的。”
不想喝苦藥。
孟嬋音溫吞地斂下烏睫,凝著黑乎乎的藥,認命地端過來,在青年的目光下苦著臉喝下。
剛喝完,對面的人便站起身,望著窗外聽色道:“天色不早了,嬋兒好生休息。”
果然是監督她喝藥。
孟嬋音倚在春心的身上,柔弱地垂鴉睫,捂著唇輕咳,“阿兄慢走。”
他囑咐春心好些事宜,然后才出了門。
待他離去后,春心一邊服侍她洗漱換衣,一邊感嘆:“長公子果然還是最疼姑娘,剛回來得知姑娘生病了,第一時間就來看你。”
孟嬋音閉著眼沒有說話,倚在床架子上,瑩白的小臉透出破碎的脆弱比珍貴的珠子都更讓人生出憐憫的心,生怕力道大些就碎了。
她正在想今日的事。
或許是她多想了,其實他沒有她剛才想的那樣壞,只是想讓李默與她成不了。
相比較前者,她更想是后者,若是前者,她這輩子都注定逃不出他,只能被他玩弄在鼓掌中。
夜晚闃寂,清冷的月光從菱花窗牗中探進來,好似落的一地青白的霜。
夜里,孟嬋音又發燙了,難受得在榻上翻動,白凈的臉龐全是緋色。
她神識模糊間,隱約看見青年將她抱了起來,動作很溫柔的將她整個抱住。
“阿兄,好熱……”
她不滿地呢喃,但身子卻老實地往他身上鉆,像一只有傲氣但不多的小貓兒。
息扶藐將她圈好,輕拍她的后背,“熱一會兒,發汗了就好。”
這是偏方。
她在心中腹誹,然后將他抱得緊緊的,滾燙的臉頰貼在他的頸項上。
窗扉透進來的光很黯淡,再加之床幔散落,里面便越顯昏暗。
少女烏發鋪灑,小巧挺立的鼻上透著薄薄的汗漬,雙腮陀紅,唇色艷艷,乖得毫無脾氣,睡得香甜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