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頭埋得更低了:“是。”
息扶藐直徑越過她朝著前面行去,高大的背影融進碧色的綠植中。
待他走了,春心長吁一口氣,卷起袖子擦了擦額上的薄汗,不敢再耽擱,走得匆忙。
……
蟬雪院一路過來并未點燈,香閨中只亮著一盞搖晃的鎏金燈,紗帳勾掛在兩側,拔步床上隆起薄薄的弧度。
躺在榻上,裹著后褥的孟嬋音面色慘白如霜,口干舌燥,原本水潤的唇瓣都裂了。
她從外面落水回來便一直在睡,此刻軟著發燙的身子醒來,嗓子像是被塞了一把煙灰,沙啞地喚了幾聲‘春心’。
隔了好久都無人應答。
料想春心許是跟著大夫出去了,孟嬋音扶著窗沿想要撐起來,但渾身無力得一下又軟了下去。
艱難地坐起身,趿拉上木屐,還沒來得及站起身,有力的長臂將她橫抱起來,又放了回去。
她抬起疲倦的眼皮,轉頭看去,一盞清水抵在唇瓣。
看見面前的水,她顧不及是誰,矮下頭張口便匆忙飲下。
一盞水很快就喝完了,喉嚨仍舊又干又澀的。
“還要……”她啞聲呢喃。
見她意猶未盡得還想要,息扶藐將她放在榻上,轉身走向屏風外的茶桌。
倒了一杯茶,待散了熱氣變得溫涼后,他再走進來。
躺在榻上的少女shi潤著一雙漂亮的杏眸,遙遙地望著他,眼神又軟又乖。
息扶藐默不作聲的扶起她,讓她靠在肩上,又將水遞過去。
孟嬋音低頭含住茶杯,這才發現這是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