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他的身邊,看他喂魚。
他挽起袖口露出的手腕,筋脈在透薄的皮膚下清晰可見,捻著糕點屑,如指尖灑下白雪。
缸中的魚兒爭相奪食,紅尾巴搖得瘋狂,濺起幾滴水珠落在他的手背上,泛著冷白的疏離感。
孟嬋音從后面抱住他的后腰,頭靠在他的背上。
他側首,“怎么了?”
少女的嗓音低迷:“別人說,阿兄要成親了?”
“嗯?想說什么?”他漫不經(jīng)心地捏碎手中的糕點。
“阿兄成親了會不會心中眼里都是嫂嫂,沒有我……們了?”她傷情地咽下后面的話。
她話中藏著不經(jīng)意的酸意,像是舍不得阿兄被別人搶去的小姑娘。
息扶藐聽得失笑,將掌心中的糕屑都灑進缸中,取下掛在架上的shi帕凈手,然后再慢條斯理地轉身,抬起她嬌艷的小臉。
桃花瓜子臉兒似沾著雨珠,盛得最嬌艷的那朵花。
最近府上要定親的是誰,他比誰都清楚,但從她這張小嘴里面出來,便成他的不是了。
指腹蹭過柔軟的唇瓣,瞬間如抹了胭脂,紅艷艷的。
孟嬋音下唇生疼,不由得倒吸一口氣,盈盈美眸含嗔意。
息扶藐淡笑:“妹妹不想阿兄娶別人,還是不想阿兄將你的婚事攪黃了,嗯?”
她躲過他的手指,惱羞地別過頭,只給他鬢發(fā)上的銀蝴蝶躍躍而動。
“自然是舍不得阿兄,我與阿兄終究與別人不同,萬一嫂嫂進門看出些什么,受苦的終究是我,倒不如阿兄趕緊些將我嫁出去,這樣也省得到時候里外不是人了。”
這話比剛才的要真不少,有了幾分吃味兒。
息扶藐捏回她的臉,將人抱起來直接放在榻上,低頭吻上她的鼻尖:“那妹妹可要好生對阿兄,這樣說不定阿兄膩了、厭煩了,就將你嫁出去了。”
學做她的語氣,順著她的話蹬鼻子上臉。
孟嬋音眸中閃過一絲惱意,抬起頭就咬住他的下巴,但又不敢太用力了。
萬一留下齒印,還從她的院中出去,她根本就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