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嚇得手中的盛裝牛肉湯汁的蠱,驀然落地。
陶瓷磕碰石板破碎的尖銳聲,在只有徐徐晚風吹動樹梢的安靜中,格外清脆明顯。
春心呆了一會,回神問道:“姑娘,你說什么?”
孟嬋音轉頭對她淺笑:“沒什么,只是想起前不久聽聞的一些趣事,他們說子胥阿兄最近被別的女子纏得緊,我在想要若是婁子胥遲遲不回應,那女子萬一劍走偏鋒,在眾人面前光明正大的做出一些別的事,婁府只怕為了保全名聲,讓他將那女子娶了對吧。”
春心松口氣,繼續收拾碗:“姑娘剛才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嚇死奴婢了。”
她以為姑娘還沒有放下婁公子,為了想要嫁給婁公子而產生這種想法,幸好不是。
孟嬋音笑而不言,眼底卻也并無過多笑意。
無論是誰聽見都會受驚的話,實際上若是當時婁子胥出來見她,與她說清楚,兩人沒分開,接下來或許就是這個結果。
夜里春心關了院門,將院中的四盞燈抻滅,照常只余下一盞便回房睡去了。
而原本安寢的少女卻在一盞昏暗燈光的閨房中,穿著單薄的白裙,倚在床頭等著人。
蟬雪院的門一向攔不住人,剛走不久的青年推開門,披著清冷的月光明正大的進來。
他沐浴更衣過,發梢還有些shi潤,烏黑的發中還簪著那根搶去的翡翠玉蘭簪,衣裳素雅黑,微shi長發柔和了冷峻的輪廓,晃眼看過去有幾分世家公子的溫文爾雅。
“阿兄。”她看見他進來,抬著水盈盈的星眸,烏發長垂在xiong前,肌如白雪。
息扶藐手中提著小盒子,進來后便坐在妝案前對她招手:“過來。”
她疑惑地歪頭,下榻趿拉著木屐朝他走去。
白日的她端方嫻淑,連多調侃幾句話都會羞紅臉,夜晚的她卻截然相反。
孟嬋音并未坐在他身邊的木杌上,而是直徑坐在他的腿上,眼神柔媚地環住他的脖頸,半躺半倚地靠在妝案邊沿,像是要慵懶的小貓兒,好奇地打量他帶來的東西。
“哥哥,這是什么?”
息扶藐縱容她這樣的姿勢,一壁抱好她,一壁單手打開帶來的盒子:“物料。”
物料?
孟嬋音順著看過去。
梨花檀木盒中分了好幾隔,有珍珠、金銀片、翡翠等,各色各樣的顏色被整齊分配在每一隔中。
這是……
她不解地眺眼看他。
息扶藐解釋道:“之前送你的簪子,你不是說丟了嗎?所以今夜你得重新做支簪子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