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后傳來腳步,有人勾過木杌坐在她的身后,圈起她鋪散在身后的烏黑長發(fā),澆著熱水,手法溫柔地幫她洗頭。
孟嬋音以為是春心,身子往下沉,借用鋪在上面的花瓣遮擋xiong脯上鮮艷的紅痕,啞聲道:“不用幫我,一會兒我再洗,去幫我端一碗湯放在房中,我一會就出來。”
吩咐完,身后的人沒有回應(yīng),仍舊仔細地洗著她的頭發(fā),甚至還貼心的將手指chajin她的發(fā)根中,力道適中地按摩她的頭皮。
太舒服了,渾身都似舒展開了。
她忍不住啟唇喟嘆,心忖春心何時學(xué)了這些。
許是她被熱水蒸粉的臉頰上浮起的神態(tài)過于舒服,身后的男子低沉含笑地開口問她。
“很舒服嗎?”
!
孟嬋音猛地睜開眼,轉(zhuǎn)過頭,杏眸微呆的和坐在身后的人對視。
青年眉眼含笑,長眉高鼻,在shi霧蔓延的浴房中仿佛春河邊微融化的白雪,清冷又不減溫柔。
“阿兄?”她茫然呢喃,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夢,還是真的人。
息扶藐卷擰她的shi發(fā),扯過一旁的帕子來裹住她的頭,玩笑道:“嗯,沒見過我?”
孟嬋音聽見他的聲音霎時回神,望著他道:“阿兄不是和魏家主議事去了嗎?怎會在這里。”
息扶藐挑眉,認真的用帕子絞著少女shi軟的發(fā),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不是大事,他賠禮道歉,我也沒必要纏著他,況且我心中掛念嬋兒,想盡早回來。”
他說得分外隨意,而孟嬋音卻知魏家主絕不可能只是道了歉,想必是忍痛割愛,拿出了令他勉強心動的事,所以才會回來得這么快。
她轉(zhuǎn)目看向原本緊闔的窗戶泄出了一絲縫隙,便知道他又是趁著無人偷偷爬進來的。
抬頭將長發(fā)從他的手中抽出來,她盤腿坐在浴桶中,雙手捂住xiong口,眼波含春霧地嗔他:“你在這里,一會兒春心發(fā)現(xiàn)了,我如何解釋?”
說著還偷偷地瞥向門口,一副小偷的可愛作態(tài)。
息扶藐忍不住輕笑,雙手撐在浴桶上,看著她故意道:“被發(fā)現(xiàn)了又如何,昨日嬋兒熱情時,可沒有想過被人發(fā)現(xiàn)如何解釋。”
昨夜……
孟嬋音想到昨夜,掌心似shi黏黏的,好似握住了一根火棍。
尤其是男人此刻的目光落在身上,如同無形地侵占。
昨夜才入一半的空虛感莫名蔓延而來,她的唇緊抿著。
息扶藐見她垂著臉又愛答不理的,沒有生氣,反而神情柔下,伸手捧住她的臉抬起來。
“嬋兒。”
他輕聲地喚她,看她的漆黑眼珠子好似蒙上柔軟的霧,那雙微翹的桃花目看誰都似透著深情,“我現(xiàn)在回去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