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唇只比之前要紅潤些,孟嬋音放心了,忍不住接過茶杯時嗔他一眼,“剛剛沏好的茶,怎么都不涼一下就往嘴里送,怎么還和以前一樣像個小孩。”
息長寧笑得隨意,“可能是昨夜睡沒睡好,剛才又睡了一會兒,現在有些沒清醒。”
孟嬋音順問:“昨夜去作何了?”
可別跟著旁人學壞了。
息長寧無辜眨眼,忽然委屈道:“前日兄長帶話說阿姐今日要回來,所以我是想阿姐才沒睡著。”
息扶藐之前就已經派人送信,說他們今日會來?
孟嬋音垂下眼睫,動作緩慢地擦拭著茶杌上的水漬,心亂了。
是她想錯了,還是他本就沒有打算真的將她藏在外面?
息長寧見說完她便安靜了,以為她生氣了,可憐地湊過去:“阿姐?”
孟嬋音回神,拍了拍他的手背,“沒事。”
息長寧見她沒在提及剛才的事,彎了彎眼。
春心很快便帶來了藥膏,不過孟嬋音并未讓息長寧幫忙,而是自己抹的。
少年雙手抱臂,以散漫的單屈腿姿勢,靠在一旁看。
玉軟花柔的少女低垂著脖頸,露出的肌如白雪。
柔光透過窗扉,灑落在她的側臉上,玉容至纖細的指尖皆如玉雕琢,漂亮得似被供奉在案上的小玉觀音。
他的阿姐生得真美。
息長寧見她涂完藥,坐在她的身邊,側首道:“阿姐以后不要總是悶在房中,改日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孟嬋音看著少年純粹得毫無雜質的目光,這才知曉,原來他是擔憂自己因婁府的事而悶在心中,所以才在
今夜月色好,別關緊門窗……
廡廊之上彩繪云鶴,一踵接連一踵的閣樓錯落屹立,府中下人安靜而過,越是靠近長公子的院落,周圍的人越發仔細小心。
這位年紀不大的家主,年紀輕輕便掌管偌大的家族,誰也不敢觸及他的霉頭。
尤其是剛才還發生了這樣的事,路過的下人只恨不得垂著頭走路。
孟嬋音不知曉剛才發生了何事,今日踏進來便覺得氣氛有些古怪。
她留意到剛才路過身邊的那幾個下人,腳步匆匆,神情惶惶,像是看見什么恐怖之事般。
她甚少踏進息扶藐的院子,一向都是避之不及,但記得府上的人雖然畏懼,但不會每日都在臉上露出這番神色。
息扶藐剛從外面回來,莫不是發生何事了?
孟嬋音停下步伐,抬起盈盈美眸往里看了一眼,心中有些猶豫究竟要不要進去。
此時的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