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扶藐眉心微抬,臉上浮出幾分意味深長的淺笑,“小騙子,還說累了,卻咬著我的手不放。”
她也察覺到了,眼珠似水璃珠顫了顫,神態難堪地別過頭,悶聲不開口。
息扶藐愛看她怯紅臉頰的模樣,一邊與她交吻,一邊或輕或重地撩撥她發軟的身子。
孟嬋音喘不上氣了,開始想要躲避他窒息的吻。
可偏生他緊扣住她,越是躲便吻得越發深,強勢得不容許她退后半分。
吮吸的漬聲很明顯,青天白日,兩人在廳堂肆無忌憚地交吻。
她嬌喘吁吁的被松開后,面色緋紅,紅腫的唇合不上了,半吐著軟紅的舌尖,神情恍惚得莫名有一絲媾合的迷亂。
好半晌過去,她等回神撩眼看去,此時他正垂著眸子,認真地替她整理凌亂的裙擺。
青年的瞳色溫柔,若是在白日與他對視,很容易會被那雙漆黑的眼吸進去,眼角下那一顆艷俗的痣,在他這張堅毅的臉上顯得異常冷清。
孟嬋音閉上發麻的唇,眨著潮潤的眼睫,默不作聲地窺視他。
他微掀眼皮,噙笑問:“怎么了?”
孟嬋音別過眼,無力地勾住他的脖頸,軟聲喚他:“阿兄……”
喚的每一聲都像是求歡。
他指尖纏住她烏黑的長發,又想俯下身去吻她。
孟嬋音是真的害怕他了,忙不迭抬手抵住他的唇,急道:“你該去見人了。”
一個時辰前就凌風就已經來通報過,今日有人拜訪,已經被耽誤了這般久,再如此下去,她怕他不去會客了。
息扶藐怎會不知她的心思,吻了吻她的手背,低聲:“好?!?/p>
他先抱著她回閣樓,隨即換了身衣袍再出來。
孟嬋音趴在榻上撐著下巴,眨眼看著他又朝自己走來。
青年的皮相無可挑剔,身形亦是一樣,長腿窄臀,穿上垂感極好的灰里衣黑霧綢,行動間勾勒出裹在衣裳之中的頎長身形,每一處恰到好,不過分夸張,又滿是迸發的野性。
他便是世人說的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斯文臉,武人身的男子。
她一眼不眨地盯著,嘴上趕人:“怎么還不去?”
息扶藐坐在她的身邊,捏了下她的鼻尖,莞爾道:“嬋兒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一會兒我就沒辦法去見客了?!?/p>
她不知道,她的眼神多張揚,落在身上像是無形的手,一寸寸撫慰著他的骨。
曾經他讀過一首詩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1,當時不覺得有什么,目光掠過記在心中,便隨著其他詩一起被淹沒。
可當如今他得了美人的滋味,倒又無端想起,甚至還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