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嬋音掀開眼皮,抬手擦這臉,看見他從身邊離開,修長的腿跨步至木架前,取下衣袍一件件地穿上。
饒是她也不得不承認,男人身形輪廓很好看。
她累得撐不住,在心中罵了一句,很快便模糊地睡了過去。
息扶藐轉過身時,榻上的少女已面色紅潤地睡了,半張瑩白的小臉深陷入柔軟的被褥上,烏黑如瀑的長發散在枕上,露出的白凈耳根還有未曾散去的紅痕。
嬌艷得似一朵嬌養在溫室中的花。
而這朵花是從他手中綻放的,自然也得是他來采擷。
他上前坐在她的身邊,指尖拂過她的側臉,然后緩緩在她的臉上印下繾綣的吻。
“你只能是我的孟嬋音。”
這句話傳進陷入沉睡的孟嬋音耳中,她在夢中眉心不安地微蹙。
昨夜說是要去祭拜,第二日一早,她便被息扶藐從榻上拉起來,抱進了馬車中。
馬車不知道要朝什么地方去,她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身邊都是息扶藐嘴上說伺候她,實際全是用于監視她的侍女。
這一路她很難有機會逃走,不知不覺間就出了揚州。
兩地相距并不算很遠,一路慢悠悠的游山玩水,莫約第三日便到了。
“姑娘,醒醒?!?/p>
孟嬋音被人用力的推醒,迷蒙地顫著長睫,呢喃:“到了嗎?”
“姑娘,到了?!?/p>
侍女扶著她的手下轎子,道:“其實已經到了一會兒了,主子原是想要喚醒你,但撩開篾簾見姑娘還在沉睡,便沒有忍心,先吩咐人去將驛站的大夫請來。”
孟嬋音坐了三日的馬車,即便行駛得再慢,也還是累得無精打采。
尤其聽他說帶是帶她來常隆,她心中便升起無端的惶恐,和近鄉情怯的期待。
爹娘便是被葬在常隆,具體在何處,當時她也只敢悄悄打聽,然后托人祭奠,自己卻不敢來。
怕他們不認識自己是誰,會在天上焦急地看著,來的怎么是個陌生姑娘,而不是自己的‘女兒’。
所以當她確定他不是騙她,而是真的帶她來常隆時一整夜都沒睡下,越是靠近常隆,她便越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