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有點問題。”南夜瑾十分誠懇地說道:“大概是孩子打小就沒有親爹親媽教導,所以思維和正常人不大一樣。”
在上京被別有用心的人吹捧久了,就真覺得自己是什么聰明機智、舉世無雙的貴公子,以為天下的女子都追著趕著想要嫁給他……呵呵,就連老東西都不敢這么想。
南夜瑾那看似懇切,卻毫不遮掩嘲諷的笑容讓項曉芽很無語。
她真的很想問一問南夜瑾,他為什么對這樣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這般容忍?這家伙看著也不像是那種會因為血緣關系就網開一面的性格啊。
“我懂你的意思了。”
項曉芽有些疲憊地垂下眼,重新開始鼓搗起自己的手機,沒什么感情地敷衍道:“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他不來打擾我種植蓮子,其余的事情我都可以網開一面。”
至于被‘打擾種植’的界限在哪兒,那最終解釋權就歸她這個當事人所有了。
南夜瑾托著腮,饒有趣味的看著項曉芽的頭頂的發髻,雖然項仙子說著會給自己面子的話,但語氣里的不悅卻如此明顯,讓他心情舒暢極了。
“項仙子有所不知,孟溪之他爹,也就是我小舅舅以前救了我一命,如今……唉,如今我不得不把這條命還在一個聽不懂人話的傻缺身上,我可真是太難了。”
哦,但那有關我什么事呢?
項曉芽心中冷笑,但表面還是皺起了眉,頗有幾分擔憂地說道:“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開始擔心那孟溪之不知好歹,逼得我家妲袂驚擾到寺中其余人了。”
她家妲袂可不喜歡別人打她的注意,到時候要被逼得真動了手,可就不是見不見血的問題了。
比起孟溪之的死活,項曉芽更擔心小家伙手法殘忍惹怒寺廟里那些‘慈悲為懷’的僧人。
她看向南夜瑾,皺眉道:“你就不能讓人將其攔下嗎?”
干嘛非得把這種人放過來招惹自己?難道南夜瑾打算借刀sharen?
“項仙子,我覺得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南夜瑾傳來的聲音頗為委屈:“我的意思是,您盡管動手,完全不用顧慮我的想法。”
項曉芽抬起頭,便見著這位梁上孔雀滿臉寫著期待,一雙眼睛也映照著燭火的光輝而顯得閃閃發亮。
是的,他就是在借刀sharen,那表情就快把這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項曉芽沉默的看著他,卻見這位漂亮的青年露出了毒辣的笑容,仿佛毒蛇吐出了蛇信子在空氣中嗅著獵物的氣息一般,絲毫不遮掩的彰顯著自己對孟溪之的惡意。
“當然,若是您不忍心驚擾他人的話,也可以交給我來處置。”
“若他對你出言不遜,我便親自割了他的舌頭,若他對你動手動腳,我便將他制成人彘。”
“其實我只要保住他一條命而已,和廢了他并不沖突不是嗎?”
南夜瑾期待的看著項曉芽,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到自己想要的反應。
然而,項曉芽只是百無聊賴的嗯了一聲,就繼續低下頭巴拉自己的資料。
“項仙子?”南夜瑾愣了一下,這次聲音里是真的有些委屈了起來:“你不信我嗎?”
“哦,我信。”項曉芽連頭都懶得抬,敷衍至極。
說這些有什么用呢?聽多了別人畫餅,她早就練就了一身看事情只看結果的本事,任你說得天花亂墜兇殘無比,等事情真正發生時,你是什么態度自然而然會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