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仙子是個好脾氣好說話的人,所以她身邊的人就必須有個‘壞人’才行。”阿霧看著眼前搖光君呆愣愣地模樣,忍不住手癢癢的戳了一下她的臉頰。
“惡念是人之常情,只要能夠壓制它們不隨意滋生,是不需要到達動刀動槍的地步。不過搖光君接受的教育和我們不一樣,怕是對你來說,面對潛在的威脅之時,唯一的做法就是將其徹底抹除吧。”
妲袂想了想,覺得阿霧還真沒有說錯。
從小到大,師父教她的都是如何發(fā)現(xiàn)威脅,然后解決威脅,對于這種‘人之常情’范疇的惡意該如何應(yīng)付,確實是半點沒有教的。
正如阿霧所說,娘娘是那般善良之人,她仁和、寬厚,不計較他人對自己的傷害,脾氣好得像極了面團,誰都能咬上一口,誰都能拿捏一下。
這樣的娘娘或許只有在面對農(nóng)事相關(guān)的時候才會稍微支棱那么一下,但大部分時間還是那種仙人的模樣。
妲袂覺得這樣不好,但是卻有很明白,她家娘娘就是這樣的脾氣。
如果逼著娘娘狠心下去的話,她會不開心的吧?
妲袂低著頭,手指在背后攪動著自己頭發(fā)的尾巴尖兒,腦海里思緒逐漸沉淀了下來。
或許,自己要學學孟管事那樣,娘娘脾氣軟乎,那自己就兇狠起來。那些勉強娘娘的事情一旦發(fā)生,就主動替娘娘回擊。
可這樣做,會不會有些自作主張,娘娘會樂意嗎?
妲袂越想越覺得糾結(jié),她是在是不擅長思考這種事情……
或許,這就是為何國師身邊還需要一個廉貞守護的關(guān)系吧?搖光善武,絕大部分時間都在練功之中度過,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妲袂必須承認,在處理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上,自己的確很失敗。
妲袂的聲音有些悶悶的:“阿霧……如果我想學一些這方面的事情,應(yīng)該去請教誰呢?”
廉貞不可信,雖然她沒有證據(jù),但是廉貞那家伙肯定不會像自己這樣保護娘娘。
所以自己要支棱起來,娘娘不兇,那換她來兇!
“我記得搖光君你是臘月的生辰吧?”
阿霧托著腮,笑瞇瞇地說道:“你是歷任搖光之中年紀最小的繼任者,實話說,整個上京都沒有想到,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會成為最新的搖光……”
“十二。”妲袂抬起頭,認真的說道:“我十二歲了。”
“額……好吧好吧,其實十一歲和十二歲也沒有什么區(qū)別。”阿霧聳了聳肩:“不瞞您說,從先國師插手暗衛(wèi)營的訓練之后,我們這些暗衛(wèi)正式接受工作的時間都上調(diào)到了十八歲。”
而眼前的搖光君……在他們那兒甚至只能算是小學剛畢業(yè)的年紀。
想到這兒,阿霧有些感慨道:“在‘畢業(yè)’之前,我們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學習,武功、四書五經(jīng)、機關(guān)毒藥……總之,按照先國師的話來說,我們這些是按照獨當一面的‘特工’來培養(yǎng)的。”
“我們的學習不是按照師承,所以接觸的很多,前輩們也樂于分享自己的經(jīng)驗。所以我們懂得自然會比你多一些,這是我們這種學院式教育的優(yōu)秀地方。”
“但是國師府的傳承是師徒值,你自小就跟隨前任搖光君學習,你所知道的所會的都是前任搖光君教給你的,而他過早的離世,不得不讓你一個小孩上位……”
在上京,對于這個新上任的搖光君,大多人是不愿意接觸,因為誰都知道這是個sharen不眨眼的小瘋子,她像是一柄沒有鞘的武器,也不懂那些心照不宣的潛規(guī)則,更沒有成型的善惡觀,惹了她是真的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