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泉伸長手接過七海建人遞來的手機,指間一轉銀白色的機身翻出一長串眼花繚亂的花樣。相對于正常情況下那副老成持重的模樣,終于顯露出街頭自由生長的氣質。
“你這人還真奇怪,注冊游戲號又不玩,是為了抓上課打游戲的學生么?”
她盤腿坐在床上,摳了五分鐘熟悉操作,然后目不轉睛盯著屏幕,身體還會隨著戰況左□□斜。七海建人意識到她并不是在向自己提問,多半只是隨口一說,根本不曾抱有任何期待。
她在試探,并試圖驅逐闖入領地的陌生人。
“偶爾會和朋友一起玩上一小會兒。我的學生很少,一般來說他們只要能準時出勤就很令我感到欣慰了。”七海先生嘆息:“我猜你這個年紀應該在讀國中,上課經常走神?”
次人格把手機屏幕拉至眼前,想也不想嫌棄道:“別問我,我又沒上過學,上學這么麻煩的事都是主人格去處理。真不知道她那么多精力都是從哪兒來的,我最多只能堅持三分鐘,她居然把本子記得密密麻麻不說,還抽出空考證。”
對局勝利,她隨手將手機扔在被子上,單手撐著下巴:“你該走了,屋子里有陌生男人在我睡不著!”
“我可以在走廊上守著。”
七海建人抬手推推墨鏡:“你現在在心理上是個孩子,我作為你的丈夫,天然就是你的監護人。我有責任在你受傷虛弱時保護你的人身安全,隨時回應你的需要。”
“蘭波都沒有這么管過我,你又不是蘭波!你好煩!”次人格放大音量,很有熊孩子要鬧的架勢。金發青年權當她是小貓哼哼,完全不當回事。眼看他怎么趕也趕不走,小林泉眼珠子一轉:“我想吃可麗餅!奶油里要打沙冰,你去買!現在就去!”
七海建人本想拒絕,考慮到她一下午都沒好好吃東西,可麗餅或許能夠作為乖乖吃飯的獎勵。
“我去買,但你必須先吃飯。”他拿起西裝向門口走去,中途不放心的添了一句:“不要亂跑,有事打我電話。”
“哦。”
坐在床上的圓臉女子把眼睛笑成兩條月牙,看上去乖巧又純良。只等礙事的家伙前腳走出住院部大樓,后腳她就把電話打給臨時搭檔。
“中原,把車開到醫院后圍墻,別告訴我你還沒查到iic的據點。”
“看吧,我說什么來著?無論哪種人格她都一定會任務優先,否則根本不可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portafia可不是個講舊情的地方,何況蘭波也沒留什么舊情。”
魏爾倫抱著盤蜜梨三口一個,中原中也坐在他對面的高腳凳上,欲蓋彌彰的蜷起一條腿踩著凳子。
少年面色沉沉,聽過兄長分析才明白自己又被蒙在鼓里少看了至少一季內容。
小林泉不會無緣無故切換人格,哪怕她遭遇敵對勢力突襲身為portafia干部,每天出門上班都和玩命沒啥區別,把這份很有挑戰的工作干得和個社畜一樣才是奇葩。
“遇到難處為什么不來找我,難道我不值得依靠?我是她的家人呀!”
中原中也的表情從沉重轉為憂郁,難道她的原諒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其他都只不過自己一廂情愿?
魏爾倫嚼著梨,空了好幾秒才挑眉怪叫:“你憑什么認為泉應該把你當成可以傾訴煩惱的人?論親疏關系,她結婚了,擁有相伴一生的伴侶。論感情,所有人中她明顯傾向蘭波,蘭波……不用我再多說吧。你既沒有在她最艱難的成長期不離不棄共渡難關,又不是她事業上的同路人,還是好好守著‘弟弟’的位置別上躥下跳惹人嫌了。”
“她不和我同路沒關系,可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和太宰那條青花魚同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