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敢跟禪院家叫板,也不看看祖墳上有沒有長那棵草。不想干有的是人干,也配提條件。”
“是是!這就去向直哉少爺傳話。”
家仆仿佛重新尋到主心骨那樣冷靜下來,一邊鞠躬一邊后退著往門邊去。禪院直毗人突然又把他喊住:“等等,先把領頭鬧事的家伙帶回來給我看看再說殺不殺。雖然是個殘次品,某些方面倒也不失為人才。”
禪院直哉作為禪院家的嫡子,這種時候出面恰到好處。既有分量又顯得不是那么分量十足,總比家主出面向一群泥腿子低頭來得合適再怎么用“賞賜”這個詞匯做遮羞布也掩蓋不了軀俱留隊與柄全部折戟沉沙的事實。
這個有點小聰明的普通人,說不定能為禪院所用去對付另外兩家。
在訓練室聽到這個消息的禪院直哉和親爹一樣露出空白表情停滯了至少三分鐘:“哈?你說什么?要我帶人去和一群賤民協商?把扇和那些廢物帶回來?”青年冷笑:“不去,丟人,就讓他們死在外面好了。”
“這是家主大人的命令,直哉少爺,難道您不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聚攏一群泥腿子膽敢反叛?會不會是那兩家,還是總監們隱瞞了什么……”仆人覷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勸說,禪院直哉低頭掃了家仆一眼:“你是說?”
“沒錯!少爺,軀俱留隊失手尚有可能,炳部隊可全部都是家里的咒術師。”
雖是家仆卻也姓禪院,他完全無法想象咒術師會有敗在普通人手上的一天。
禪院直哉思考片刻,終于松口:“行吧,既然如此……不妨走一趟。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和禪院大聲說話。”
作為如今家主之下的戰力第一人,禪院直哉出門只帶了隨身服侍的家仆和司機,就這么大搖大擺乘車前往戰書發來的宅院。
哪怕還有人發愁今天的晚餐在哪里,豪門世家的少爺小姐們仍舊歲月靜好的不知道該換哪套院子住,禪院家便是如此。專精咒具制造的家族幾乎是咒術界的官方“兵工廠”,經營了幾百上千年,可以說包括京都市在內乃至更遠的地方,絕對不缺院子房子。
穿過縱橫交錯的狹窄小路,再向前滿地都是貨車被撕碎的殘渣。
“直哉少爺,再往前車就開不過去了,看上去像是炳留下的。”
司機扶著方向盤直皺眉,禪院直哉卻笑了:“那群廢物也就是這么……毫無防備之心的踏入陷阱了對吧?”
“哼,如此拙劣的計謀也好意思在我眼前賣弄,先把符咒封印的咒靈放進去,等上半小時再進去看看還有沒有活人。別跟我說你們當中有誰不會用帳!”
仆人們紛紛笑著吹捧嫡子足智多謀,暗色半球從天而降,還有人取出一張流淌著不詳暗紅色的黃紙撕開扔進即將合攏的屏障。
“還是直哉少爺有大智慧,那些不知感恩的賤民不過一時走了運氣,遇上少爺還不是原形畢露……”
奉承話尚未說完,似乎能遮擋住太陽的“帳”突然像個被死神輕輕戳了下的肥皂泡,轟然碎裂消失無蹤。
當場被打了臉的禪院直哉收起嘴角得意的笑,推開車門走下去抬頭觀察:“誰放的帳?回去自行往禁室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