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后勤干部意有所指的抬抬下巴,推門離去。
果然是得罪了這家伙,轉臉就被報復回來。太宰治當然明白森鷗外對待小林泉和對待別人不大一樣,但他還是這么說了,很難分辨有沒有賭氣的成分在里面。
此刻首領辦公室只留下了后勤干部一人。
“親愛的,你怎么看?”首領祭出他數十年如一日的微笑,泉沒有上當:“我會做好后勤支援工作,boss。”
“啊,那并不著急,我認為打掃戰場清理垃圾不需要干部專門到場……”
森鷗外單手撐著下巴,仿佛蟄伏在陰影里的蛇:“有內憂更有外患,組織的處境,很不妙呢。”
“異能營業許可”這個稱呼她是沒有辦法理解的,那么該怎樣通過她向野坂大佬透露請求?
小林泉安靜的任由他打量,等了兩三分鐘,中年男人低低笑著攤開手:“干嘛這種表情?我又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沒什么事了,你去忙吧,啊,禮服試了嗎?”
這已經是森鷗外第不知道多少次主動提起野坂先生的生日宴,泉明白,他一定是有求于那位可敬的老者。能在橫濱拉起port
afia這種規模的組織,非說背后沒有助力那就是天方夜譚,而野坂先生正是“永遠的在野黨”的創始人,一生正直博愛即便政敵也找不到借口攻擊他的品德與名望。這樣一個人究竟為什么會成為port
afia的幕后支持者……理由大約與小林泉類似。
“還沒有呢,明天一早就安排。”她含糊應著,主動遞出臺階:“您有什么吩咐?”
“沒什么特別的,但我希望能得到一張特種行業的營業許可。”森先生斟酌著試探道:“具體情況我會專程登門拜訪老先生,泉你只需要將這份懇求帶到。”
特種行業的營業許可?
森鷗外絕對不會把雞蛋全都裝在一個籃子里,向野坂先生請求只會是他準備好的、多重手段中的一種。
“是,我明白了。”事不過三,既然boss反復提及此事,也就意味著不能繼續推脫。
只要小林張嘴,野坂大佬多少都會考慮一二,對于異能營業許可來說這份“一二”已然足夠,剩下就看port
afia首領如何將異能特務科長官這一軍。
“這件事就拜托你了,下去忙吧。”
達到目的的森先生異常好說話,泉向他彎彎腰,快步出去做事慢了只怕來不及給高瀨會的大小頭目們收拾尸體。
又是一夜忙碌,天亮前后勤組才將高瀨會駐地內橫七豎八的尸體清理干凈。為了不讓警察們調查取證太辛苦,太陽出來前泉體貼的“幫”橫濱市內某處據說擁有百年歷史的老宅燃起熊熊大火。這種老宅子使用的木料早就在海風中吹打了不知道多少年內里早已腐朽,松木杉木自身所蘊含的油脂又“非常豐富”,可以說是見火就著。等周圍居民撥打119請來消防員,宅子已經燒得只剩一片焦土。
鑒于高瀨會是個窮兇極惡的社會組織,敢住在他們周圍的人非常少,有事沒事往這邊看的人就更少,警察們問了一上午也沒能問出有用的信息。找不到知情人與目擊者的情況下監控就是最后的手段,然而上上個月附近的監控設置剛被高瀨會自己派人一一砸壞,市政還沒來得及重新安裝。
這不是死無對證的問題,這是連“死”都無法定義的棘手情況。正所謂“沒有尸體就沒有謀殺”,宅邸燒得干干凈凈也就別提什么魯米諾反應,下手的人可以說是既喪心病狂又縝密嚴謹,完全不留任何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