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井會社……”
到達目的地,泉抬手輕輕摁響浮夸雕花門上的門鈴,很快門就開了,另一位同樣身著黑色西裝套裙的年輕女子露出臉疑惑:“您是?”
“小林泉,從橫濱來……”話音未落鹽田的大嗓門嚷起來:“泉小姐您終于到了嗎,辛苦了!”
年輕女子像雞崽似的被人提起來放到旁邊,鹽田將大門徹底拉開:“您請,泉小姐!”
呀,她就是小林泉?被鹽田先生推崇至極的泉小姐?女人向后退了退,看上去像是想要把自己整個塞進陰影里。
“嗯,本部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我來看看茨城這邊的情況。輕井呢?把人帶來。”
無需太多寒暄,泉這一趟外勤的目的就是為了處理好輕井的問題,或者處理好輕井本人。
輕井研二很快就被提進來壓跪在地上,除了兩個鐵桿外其他依附他生存的催債嘍啰早就作鳥獸散,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找到下家了。
額角斜側著一道鮮紅疤痕的男人被摁在地板上,拼命向上拗著抬起頭:“你是誰?!”
“瞎了你的狗眼!”鹽田兜頭給他一棍子,咸腥的紅色粘稠液體蜿蜒而下:“你那些開門面的錢還是小林干部一時心軟才同意分撥的,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我沒有!我對組織一心一意,我對大佐先生絕無二心!”輕井掙扎著想要湊到泉面前,圓臉的溫柔女子坐在辦公桌后,就算那并非她的椅子,仍舊身姿挺拔。
由著下面鬧了一會兒,直到開門的女士顫顫巍巍端了杯熱茶上來她才開口:“多謝,你叫什么名字?麻煩換成熱的清水,不需要放茶葉或者咖啡。”
“啊啊,”女子抖了抖:“我姓瀧澤,瀧澤……額,瑪麗亞。”
這是什么和洋折衷的嵌合拼接名字?聽上去怪怪的。
泉注意到周圍突然安靜下來的男士們,鹽田的臉色有些古怪。公事的優先度永遠在最前面,先把這個突發狀況放到一邊,她看向輕井:“我記得,當初組織向你索取了本金百分之十五的利息,每半年繳納一次,可以選擇等額本息或是等額本金。更是額外批給你三十天的緩繳期,以免創業初期流動資金不就手。可是輕井,你是怎么回報組織的?”
“百分之四十五的循環利息,逼迫女大學生下海拍片,逼得借款人zisha。是什么讓你覺得有恃無恐?”泉心平氣和的同輕井“講道理”:“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輕井死死盯著泉看了幾眼:“所以您是來給那些賴賬的家伙撐腰的嗎!”
“怎么會?我是來給你收拾爛攤子的。”她從女士挎包里抽出一張灰藍底燙金紙箋:“恭喜,因為你,boss給我發了銀色神諭。”
那其實就只是張紙而已,灰藍色不太顯字,她晃了一下就收好,反正這里誰也沒膽量上前確認boss究竟都寫了點啥。
名字很奇怪的瀧澤小姐重新端了燒好的白開水來,泉再次輕輕向她道謝,隨手指指下面空著的座位:“坐。”
“是!”她低著頭,生怕被她看清楚臉。
泉這會兒沒空琢磨瀧澤小姐的事,繼續和輕井“溝通”:“趁我眼下還有時間,請盡快解釋。”
“……”輕井臉頰上的青筋扭了又扭,鹽田在后面不耐煩的催促他:“說不說啊你?泉小姐這是在給你機會保命,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總得知道你讓組織平白損失錢財的真正原因,還是你希望我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動用干部格殺勿論的權力?”干部小姐嘆息:“讓他起來坐著說吧。我已經在這里了,你們不用擔心,所有損失一定會盡量挽回。”
鹽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把人提起來扔進沙發:“泉小姐您就不該來,只需一道命令,我直接一把火把這里燒干凈,保證一個子兒也不少……大家都希望您能在本部多休息幾個小時,別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