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少勝算,舅舅估算過嗎?”司徒煜沉聲道。
這個問題馮尚書想過,但是勝算有多少,他心里沒有底,如果冀王還活著,勝算肯定有六七層。
“舅舅也沒有勝算吧!”司徒煜這些天一直在忙,又拿出幾本賬本遞到馮尚書面前,“舅舅看看這些吧,天啟國自從和龍元國合并抗敵,軍中士兵的吃穿用度都是由龍元國在負(fù)責(zé),是我們向龍元借的。”
馮尚書翻看著,一篇篇,一頁頁,白紙黑字記得清清楚楚,賬本也做得很仔細(xì)。
馮尚書道,“這是安陽王給殿下送來的,戰(zhàn)事結(jié)束,他想要向天啟國討賬?他可沒說要現(xiàn)在還?!?/p>
司徒煜心里微涼,“舅舅的意思是不想認(rèn)賬?!?/p>
馮尚書愣了愣,老臉微紅,“殿下說的是哪里話,舅舅的精打細(xì)算還不是為了殿下日后登基,現(xiàn)在天啟國庫空虛……殿下也是知道的,早在程家和蔡氏一族叛逃之時,他們就擺空了國庫,戰(zhàn)局接踵而來,我們也一直在想辦法,裴太師向龍元國借糧也是無奈之舉?!?/p>
“也就是說龍元國不支助天啟國,天啟國根本撐不到現(xiàn)在,是吧!”
“也不能這樣說,憑我們天啟國的實力,讓大家湊一湊,再讓百姓湊一湊,總能熬過去?!瘪T尚書舔著臉道,“這些都是戶部的事,戶部官員也是司徒冀的人,所以……”
緊接著,他又道,“這些事情一直是裴太師在管理,他比誰都清楚,他臨戰(zhàn)前還說能借到糧食渡過難關(guān)?!?/p>
“這事我知道,人家根本不借?!彼就届嫌值溃艾F(xiàn)在孤關(guān)心的是天啟國到底撥了多少軍餉來打仗,舅舅身為兵部尚書,這些事應(yīng)該很清楚吧?!?/p>
馮尚書自然比誰都清楚,只撥了一批款,還是裴太師還在汴京時帶走的,之后朝廷就沒再撥軍餉了。
再談到不借糧這事,原本他悄悄帶人去找過那糧商,可是不知道他背后有誰,竟一夜之間消失了。
司徒煜跟著裴烈學(xué)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彎彎道道,朝廷拿不出糧食,肯定是被人貪污了。
裴太師不在朝中,皇帝病重,馮氏一族獨大,他們在這場貪污案中是主謀還是幫兇?
“馮尚書,準(zhǔn)備一下,孤決定連夜起程回國?!彼就届铣谅暤?。
馮尚書被這聲稱呼嚇得愣住,“可是與西涼國議和之事還未談妥,咱們現(xiàn)在回去,不是拱手將機(jī)會讓給龍元國嗎?”
“馮尚書以為我們天啟國還有機(jī)會和龍元國爭嗎?”司徒煜怒聲道。
“殿下三思……”馮尚書放緩了聲線,準(zhǔn)備哄著他。
只見司徒煜眼神凜冽,眸中射出一抹寒光,“孤不知道尚書說的這些道理嗎?馮尚書,現(xiàn)在我們天啟國已經(jīng)失了民心,將來戰(zhàn)事一旦爆發(fā),你認(rèn)為又有多少人支持我們?!?/p>
“立刻回國,不聽孤令者,斬?!?/p>
馮尚書嚇得心尖一抖,想說夜間趕路會不會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