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想著,盼盼也是要嫁進陸府去的,這銀子就當是聘禮了,便不再提了,現在婚事沒談成,這錢……”陸文婷輕聲道:“不過,娘放心,我回去給我父親說清楚,借的這五十萬兩銀子,不用那么著急還。”
顧夫人也沒往深處想,現在再來提銀子,她拿什么還。
最后,顧夫人也沒再和她多聊,急急慌慌地又朝外走,去找顧培商量這件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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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一邊,顧培也順從著小二的指引到了一間包房里。
一進門,只見白長彥和商陽等人也正等著他。
商陽禮貌起身,恭敬道:“下官參見顧御史。”
顧培也有些謹慎,尷尬地點了點頭也緩緩坐下,道:“商大人不必客氣。”
他如今處處受制于人,哪里有半分御史的樣子,商陽還是后輩,他卻能挺起xiong膛游走于朝堂。
顧培從骨子里就比別人矮了一截,所以就算他知道見商陽和白長彥意味著見安陽王,他都抬不起頭來。
白長彥替他倒了一杯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顧御史先喝杯酒壓壓驚。”
只見他也半點不顯拘束:“顧御史請。”
這時,顧培又抬起酒杯朝白長彥道:“多謝白公子救了盼兒,也沒讓盼兒的名聲受損。”
他想:他們約他來是想談和盼兒的婚事,還是別的?
要將盼兒,許配你?
“顧大人客氣了。”白長彥也禮貌道:“我幫顧盼盼不是為了幫你們顧家,僅僅是為了幫她一個人,如果沒有顧盼盼,我想白某一介布衣也沒有資格同顧御史同桌而食。”
顧培愣了愣,隱隱猜出他們的目的,無非是交代他的所有罪證,這些年他都幫了誰攔截了哪些彈劾,或者動了什么手腳,只要順藤摸瓜,全都有跡可查。
陸尚書手中也有他的罪證。
顧培看著現在的自己就想到了當初的穆明懷,一步錯步步錯。
于是,顧御史也主動端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連喝三杯之后,他才道:“白公子,我把盼盼托付給你,你能保護好她嗎?”
白長彥微微愣了愣。
商陽則也給白長彥倒了一杯酒,“喝啊,傻了吧,顧御史是同意把女兒嫁給你了。”
只見白長彥也將酒喝進肚子里,才道:“只要顧盼盼愿意,晚生愿意照顧她一輩子。”
顧御史卻笑了起來,又喝了幾杯酒,自言自語地道:“盼兒從小就調皮,調皮點也好,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小時候總說“爹爹”是大官,大官就是好官,她還小,什么也不懂。”
“他特別喜歡粘著我……”
“可是……后來她好像知道了點什么,從那個時候開始,她見了我就恭敬有禮地喊“爹”,她的眼睛里也沒有崇拜的目光了,我知道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給她丟臉了,她抬不起頭來。”
“我不僅讓她丟人了,還讓她嫁給她不想嫁的人……”
最后,顧御史一個大男人竟喝著酒痛哭了起來,仿佛壓抑得久得到了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