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情很好?”霍倫與喬伊斯搭乘馬車,來到熊嶺的南側,墨蘭花房所對的另一面,上山的道路需要徒步行走。
“嗯。”喬伊斯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也許因為昨夜他擊破了那個有關死亡的夢境?喬伊斯尚不知夢境出自于自己的恐懼使然,抑或易卜然察覺到了他,使用某種秘術所進行的投放。
而與澤的感情,也讓喬伊斯舒展了心情,讓他多日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更重要的是,他發現澤似乎想通了某個難題。
今年的春天仿佛來得特別晚,山上的植被還籠罩著一層雪,喬伊斯全副武裝,既戴帽子又有手套,霍倫則只是穿著風衣,偶爾會不費力地抱起喬伊斯,走過容易打滑的山路,更有時背著他行走,山路上背著走了將近一半。
“我做了一個關于死亡的夢。”喬伊斯說,霍倫只是認真的聽著,不時點點頭。
“那是關于我們的,在你內心最真實的恐懼。”霍倫說。
“會與易卜然,眼魔有關嗎?”喬伊斯說:“他們察覺到我我們的所在了?”
霍倫答道:“他一定感覺到了我們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但無法確認確切的方位。你的推斷很合理。”
霍倫也非常博學,他的知識面甚至不在羅杰之下,而且所涉獵的,俱是歷史上沒有記載的內容。
“但我認為。”霍倫想了想,說:“菲里德的圣痕作為一個錨定,將你在特定時間拉出了那個夢境。你們昨天晚上一起睡的?”
“是的。”喬伊斯覺得霍倫所言有道理,他思索片刻,路過一片松林時,霍倫把他放下來,與他牽著手在山路上行走。
“你知道現世的七大師嗎?”喬伊斯又問。
“嗯。”霍倫深邃的目光穿過山林,投向山下的犀角城。
“如果我沒記錯。”喬伊斯笑道:“你也是大師之一?烈大師,我聽他們都這么稱呼你,可是這個稱號是怎么得到的?”
“七位大師。”霍倫解釋道:“并非特定的『某個人』,實際上只是一個頭銜。”
“我記得布魯茨也說過。”喬伊斯說:“他從另一個人那里繼承了這個稱號。那么你是怎么繼承的?我明明記得你最初……”
霍倫笑道:“我是冒充的。”
“所謂七位大師,實際上是一千年前,伴隨我征戰的戰友們。”霍倫說:“雖然我認為我已不再是賽爾斯·馮,但那些記憶仍然在我的腦海里,你懂的……”
“啊!”喬伊斯馬上就明白了,說:“我大概清楚了。”
“武藝大師、魔法大師、戰爭大師……先知。”霍倫說:“他們都是我曾經的戰友,其中,我很熟悉『烈』的風格,而且他是索因人,為了讓索因人更快地接納我,我冒充了烈的名號。”
“你不僅毫不愧對于武藝大師的稱號。”喬伊斯笑道:“還能教人呢。”
“那只是普通的交流而已。”霍倫說:“我也在向弟兄們學習,不僅僅學習武術,也學習如何成為人,他們給我的,遠遠比幾招幾式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