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妹妹則體弱多病,結后不久便去世了。”
“他的親人們過著平靜的生活。”亞歷克斯說:“直到煤灰之夜,西里斯宣布獨立為共和國,二弟與三弟因各自的陣營而反目,都在那場戰爭中死亡。”
在那沉默里,喬伊斯又坐下了,霍倫伸出一手,摟著他的肩膀。
“所以易卜然在西里斯領,已經沒有親人了。”修的聲音說:“面對死亡是每個人一生必須的修行,連圣殿騎士長也不例外。”
霍倫答道:“這是萬物更新的常態。”
“姑且讓我們對易卜然的人生作出一個簡短的推論。”亞歷克斯說:“他最渴望的是什么?我想在騎士長墮落之際,一切現象都指向了再明顯不過的答案:逃離死亡。”
“死亡與離別。正是他抗拒一切的原因,無論是親人的離去,還是與教皇注定將到來的告別,都是他不愿意去承受的。于是他遭受了魔神的誘惑。”
亞歷克斯望向喬伊斯,喬伊斯明白了他話中所指。
“這是每個人的恐懼根源。”修的聲音說:“也即兩種信念的戰爭。”
喬伊斯認為修說得沒錯,與易卜然的最終一戰,事實上是信念之戰,不擁有最終的信念,并堅信自己為之作戰的一切,是無法戰勝他的,這也讓他連日以來的不安變得逐漸明朗。雖然不至于煙消云散,但至少問題變得明晰了。
霍倫說:“更重要的在于,他始終堅信自己是對的。”
“這就是此戰的艱難所在。”亞歷克斯說:“想擊敗他,必須先擊垮他的信念,今天就先散會吧。”
通訊那邊所有人馬上道:“喬伊斯!”
“你想我嗎?”夜楓的聲音里帶著笑意,修顯然也不愿意就此中斷對話,亞歷克斯于是起身,回到房內,留下喬伊斯坐在沙發上,與遠在他鄉的騎士們小聲交談。
直到接近半小時后,喬伊斯才回到了霍倫的房間。
霍倫正在刷牙,他從鏡中看了喬伊斯一眼,眼里帶著笑意。
“我沒有忘。”喬伊斯笑道。
霍倫擦拭了嘴,側頭查看自己的須根,拿起剃須刀,喬伊斯小聲道:“我來吧。”
他讓霍倫坐下,跨坐于他的腿上,小心地為他刮胡子,霍倫瞇起眼,十分享受,鋒利又冰冷的小刀貼在臉側,讓他的呼吸為之一屏。
喬伊斯一手為他刮去泡沫,另一手則輕輕地撫摸他的唇,霍倫的容貌既粗獷又陽剛,與他細膩溫柔的情感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感。
他感覺到霍倫的胯下已硬得筆挺。
“你等很久了嗎?”喬伊斯小聲說。
“是。”霍倫的聲音發著抖,說:“我突然覺得你想割斷我的喉嚨,喬。”
喬伊斯笑了起來,在為他刮胡子時,他處于絕對的控制方,霍倫一動不動,甚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直到喬伊斯放下小刀時,霍倫才把他抱了起來,小聲說:“你想怎么做?從后面來可以嗎?還是把你抱起來?”
“我……”喬伊斯小聲道:“我將我自己交給你,騎士。”
“你在擔憂。”霍倫開始脫喬伊斯的衣服,親吻他白皙的皮膚,猶如欣賞一件藝術品,同時說:“喬,不要擔心。”
“什么?”喬伊斯并不想把自己的憂慮帶到這里來。
霍倫聞嗅著他的脖頸,說:“我會保護亞歷克斯,保護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