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滿靠在她床邊的桌子上,眼睛里只剩一條窄窄的光影,她看著面前那個日思夜想的人,第一次開始痛恨歲月不饒人。
“師父,您是不是都沒有吃飯?!?/p>
師父的衣衫大了許多。
師父寬慰她:“年紀大了,瘦是正常的?!?/p>
“為什么他們說天臺上沒有人了,您不住那兒了?”
“師父一個人住在山上無聊,去山下武術館做兼職老師去了?!?/p>
“真的嗎?可您不是最討厭嘰嘰喳喳的小朋友了嗎?”
師父卻伸手來叩了叩她的鼻尖:“我討厭小朋友我也把你這個嘰嘰喳喳的小麻雀養到這么大了?!?/p>
葉滿把頭擺正:“我不一樣,我是金鳳凰?!?/p>
師父還是跟從前一樣,伸手來她打,她躲開,師父揚起的手掌又落在她的背上。
夏日的暑氣逐漸升起,從拉簾窗滲透進來的光落在她們兩個身上。
師父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像秋天的銀杏葉被太陽曬的香香的。
葉滿閉著眼睛,難得的覺得一陣心安,卻聽到師父在這種安靜里緩緩說到:
“小滿,你愿不愿意陪師父再去山上住一段時間?!?/p>
葉滿立刻回到:“愿意,當然愿意!”
——
葉滿把能推的活都推了。
她出發的那天,沈謙遇安排車來送的。
沈謙遇后來知道這個事后,馬不停蹄地一刻都不敢耽擱的回來。
他在長輩面前是低眉順眼的晚輩形象,處處謙遜,但師父似乎不怎么待見他,沈謙遇每每與她問好,師父只是簡單頷首。
出發那天,是沈謙遇準備的車。
師父站在他面前,雖然身形沒有他高大,但老人家氣場卻一點都不輸給他,對他只是頷首,語氣淡的如同深秋的風:“謝謝沈先生了,就不勞您親自送過去了?!?/p>
沈謙遇本來是隨行送他們的,臨了去被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