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滿:“正是因為沒人接這種活,我才要去。我要是不去,宣傳就更有限了。用不了幾天時間的,讓小陶陪我去就行,你們不用去?!?/p>
張珂拗不過她,再者她知道葉滿有自己的想法,她最后也沒攔著。
出發前張珂讓小陶準備了很多暈車藥、驅蟲消炎等等,葉滿估算著時間,準備在《ansha》開機前回來。
一路轉了各種交通工具,葉滿提前吃了暈車藥,可還是低估了進山的難度,她一路暈暈乎乎的,直到最后下車,她站在遮天蔽日的山林下,從濃郁的氧氣濃度里聞到熟悉的山林的味道。
一瞬間,所有的疲憊全部驅散。
雖然她知道,她現在所站的地方,離開浙東八九百公里,但這兒的山和樹、溪水和云霧,它們似乎和天臺山的那些都認識,都在用另一種形式歡迎她回來。
所以那些人們覺得苦悶的與世隔絕在她這兒卻成了思念依舊的另一種回歸。
葉滿在公益片里的角色是一個“觀察者”,串聯湖南當地的幾個非遺技藝。
協會也是第一次和明星藝人合作,和他們料想之中的“大牌”、“嬌貴”不一樣的是,葉滿拍攝的幾天從來不住協會給她特地準備的房間,而是和工作人員一起住帳篷,她還會和工作人員一起分享她帶的驅蟲藥,分享一些她從前在山里居住的經驗,拍攝的過程中,她也不是只完成她的那些鏡頭,別的非遺傳承老師表演的時候,她總是看得很認真,甚至很出神。為了更好地做好“串聯”的角色,她還常常帶著一個本子去請教其他的非遺技術老師,去了解一個技術背后的故事。
幾天下來,大家都對葉滿刮目
相看,也對演員只是“圈錢”和“高人一等”的刻板印象有了改觀。
葉滿這些天收獲很大,不過行程快結束的時候,她總是能看到一個脊背彎曲衣衫陳舊的老人,對著他們在那兒手腳并用地比劃,嘴里總是“啊啊啊啊”地在說些什么。
葉滿晚上收工的時候見到過他,早上去練功的時候,他還在那兒。
葉滿閑來無事,拿了一個棍子雜耍的時候,那老頭叫得更大聲了。
葉滿有些狐疑,隔著圍起來的拍攝場地,她往前走了幾步。
不過她剛一靠近,拍攝組的組長就過來攔住她。
“葉滿老師,這是個瘋子,拍攝組趕了幾天都趕不走,你不要靠太近了?!?/p>
那人似乎能聽懂他們說話,聽見拍攝組長這樣說,枯黃干瘦的臉上更是急切,嘴里咿咿呀呀地沒完。
葉滿張望:“他好像不會說話?”
拍攝組長:“是,他抱著個本子,找到一個工作人員就不肯走,我們有好幾個小姑娘都被嚇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