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被收拾的很干凈,帶著點薄荷草的味道。
這兩年,他們都賺了一些錢。
葉滿早就已經離開了這里,只有姜彌也不顧忌諱不講風水地還住在這兒。
聽到動靜后,姜彌起身,和葉滿打了個招呼,然后給她倒了一杯水。
葉滿看到窄窄的水瓶里面飄著幾片薄荷葉,從倒影里看到此刻坐在不被陽光照射到的地方的姜彌,才發現她眼下淤青。
葉滿:“還是睡不好?”
姜彌:“不用在意,做演員哪有睡飽覺的。”
葉滿:“我師父以前有個古法子,專門治療失眠驚厥的,我給你配好了送過來。”
姜彌:“費那些功夫干什么,我馬上又要走了。”
葉滿:“還去東南亞?”
姜彌點頭,寡淡的唇色和鮮嫩的薄荷葉形成對比:“去老撾。”
葉滿:“你小心些,疫苗打好了,然后不要一個人單獨出現。”
姜彌點頭:“我知道,他都會安排好的。”
從始至終,葉滿都沒有問過那個“他”是誰,對于這個事,她不僅不好奇,而且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她總覺得那不是什么苦難的救贖,那是收集靈魂的魔鬼。
姜彌走的這條路和她走的這條路不一樣,和大多數藝人的上升之路也不一樣,她之前的角色或者是在男人堆里吞云吐霧的交際花,或者是游離在灰色地帶里出賣身體的妓女……總之在那樣的人物身上,她的美麗是曇花一現的,但她的結局總是差強人意的。
或者她的確適合這種又艷又哀的角色,她的好幾個電影在國外都獲得了舉重若輕的獎評提名。
許是葉滿太過于沉默,姜彌打趣她:“怎么了?這個圈子讓你這么失望嗎?”
葉滿這才回過神來,她苦澀地笑笑:“怎么會,我又沒怎么吃苦。”
姜彌:“我有看國內的很多消息,按照這樣下去,你沖影后指日可待。”
葉滿:“我倒是真希望有這么一天,這樣我就能回天臺山看看師父了。”
姜彌:“你已經有代表作了,現在回去不行嗎?”
葉滿搖搖頭:“你不了解她老人家。其實別說我現在還不行,哪怕我真的很有名氣的那一天,我也不敢回去。”
姜彌:“為什么?”
葉滿:“我師父本來是不同意我當演員的,要不是的確是沒什么生活來源,師父也不會解散師門。師父下山之前和我說了,除非她聯系我,否則讓我不要回來,也不要在外面提起她的名諱,你不知道我師父是一個多么倔強的人,說不見的人她這輩子都不會見,而且我這些年其實都有給她發消息,她都沒有回我,她只說讓我去闖,什么時候她看到我了,她就知道,我已經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