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夜里,他的整個輪廓因為一半有光一半無光而顯得很鋒利,葉滿盯著他的眼神被她發現了。
沈謙遇:“不睡了?”
葉滿搖搖頭。
他像是伸手去開燈,床頭燈跳躍了一下最后亮起柔和的弧光。
那些細密的光瞬間灑滿了他。
葉滿:“沈謙遇,我是不是給你惹禍了。”
沈謙遇轉頭看向她:“嗯?”
葉滿:“我知道那個故事了,我也知道他們為什么不讓你帶我來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躺著,黑色濃密的頭發像是濃密墨色的綢緞一樣,他才發現原來她的頭發散下來已經很長了。
沈謙遇伸手去捋她額間的發。
好像因為太深的夜已經帶走了人具象的那些外殼,此刻的他也莫名的溫柔。
沈謙遇:“你不用聽那些,都是些無稽之談,一個內部全是蛀蟲的家族衰落,最后全部推到一個戲子身上,那把國家災難都說成是紅顏禍水的無知之人有什么區別。”
葉滿:“但總是犯了忌諱。”
沈謙遇:“沒什么忌諱,那只不過是原先各家長輩想出來的辦法,免得自家的浮浪子醉死在溫柔鄉里。”
葉滿聽到這里皺了皺鼻子:“這樣嗎,管的了一時,管的了一世嗎?”
沈謙遇笑起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可不是嗎。還是我們小滿看得通透。”
葉滿:“但是你爺爺……”
沈謙遇:“那沒什么,做孫子的哪有不被做爺爺的教訓的,我那個三弟弟從前住在我大爺爺院子里,沒少光著屁股罰站呢,遠的不說,就說蘇資言吧,他也是個闖禍精,從小被打到大的。”
葉滿自言自語:“他看上去的確是讓長輩操心的樣子。”
沈謙遇:“可不是嘛,從前和他在一個高中的時候,他就不省事。孟硯一次下課被好幾個女生圍得嚴嚴實實的,我一問,才知道蘇資言用孟硯的身份給那些女生寫的情書。”
葉滿:“啊?為什么用孟硯的。”
葉滿想說蘇資言自己也不是個拿不出手的啊。
沈謙遇:“他就是吃得空想體驗體驗一下孟硯視角,想比一下他和孟硯誰更受歡迎。”
葉滿噗嗤一聲笑出來:“那他怎么不比他和你誰更受歡迎。”
沈謙遇:“那他穩輸。”
原來沈謙遇也有臉皮這么厚的時候。
葉滿:“他還挺好玩的。不像是你的朋友。”
沈謙遇側頭看她:“我看上去很無聊?”
葉滿掰著手指頭:“有一點,而且有時候感覺你還有點兇,我有時候我也會有點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