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這頭聊著呢,院落外吹來一陣風,晚桂送來清香,一陣悅耳的男聲傳來。
“偷我的茶,背后還說我小話,你倆當真是活膩了。”
話音剛落,穿了一身單薄黑色襯衣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徑直走到梨花木長桌前坐下,順了個空杯子過來,忙不迭地給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品,徑直喝了。
蘇資言說他:“再怎么說二哥你對外也是宣稱惡疾在身,穿這樣單薄身子這樣強健,哪有一點生病的樣子。”
“惡疾在身?”沈謙遇臉上雖沒什么神色變化,但單邊眉毛卻抬了起來:“我阿祖杜撰我些什么了?”
蘇資言聳聳肩:“說了流感,但你說這流感也是會傳染的,這些貴門小姐也不怕自己染上,生怕來晚了你就好全咯。”
沈謙遇邊聽蘇資言說邊又喝了一口茶,他眉頭微微皺起來,頓時向前盯了會杯口里的茶色,又去掀蓋子開茶湯,發現過來后提高嗓音:“我在前廳焦頭爛額的,你倆倒好,在院子里喝我都不舍得喝的茶。”
蘇資言見被發現,有些心虛,看了看孟硯。
孟硯幫著解圍:“二哥什么好東西沒有,不過一壺茶,總也是要拿出來喝的,不與我們喝,難道是要和前廳那些絡繹不絕的姑娘喝?”
說起那群人,沈謙遇就頭疼。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又是“探病”而來的,總不能翻臉。
說完他也沒再計較蘇資言偷茶之事了,支在那兒的手又去揉自己的太陽穴。
蘇資言見狀多給自己倒了兩杯茶水,故作羨慕地說:“二哥苦惱什么,那都是個頂個的美女。”
沈謙遇眉眼向下,依舊揉著自己太陽穴:“我稱病不想去任明月的壽宴被阿祖識破,他就拿這事來堵我。”
孟硯給沈謙遇斟茶:“自你去年坐上這個位置起,這便是遲早的事,你要躲,也是躲不了的。”
沈謙遇停下動作,拿起孟硯倒的茶:“我又何曾要躲,也沒說不娶,用不著中途生出這么多事來,時不時地拉郎配地共處一室生出這許多的來往。我哪里有這么多閑情逸致與什么張小姐李小姐周旋。”
沈謙遇說起來甚是頭疼,蘇資言卻不以為意:“周旋?二哥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臉上神色都懶得變化,只是表面客氣,配不上周旋兩個字的。”
沈謙遇瞅他一眼,把蘇資言面前的杯子拿走了:“表面客氣也是客氣。”
說罷他又生生把茶葉罐給扣上了。
“哎,我還沒有喝完呢……”
蘇資言本想把茶打包帶走,這會兒喝也喝不上了,拿也拿不走了。
林營這會子又過來說道:“沈先生,外面有個姑娘,也是來探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