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瓶酒,尼德霍格狂飲一口,爽快的哈出一口酒氣,鞋尖踢了踢旁邊的木棍柴,將之踢進火堆,把酒澆在上面。
火瞬間翻涌而起,詭異的暗紅色火光灼燒著世界樹根,樹根的表皮變得焦黑干裂,露出里面嫩白的木芯。
他又依次從身下坐著的木樁里掏出一塊牛肉、胡椒、香椿……
尼德霍格麻溜的在火堆上架起木板,刀面在牛肉上劃十字,涂抹上腌料,任由其在火上滋滋冒油。
成熟的龍爸顯然很有一手,不過片刻,烤肉的香氣就飄了出來,香得人口齒生津。
“吃吧,孩子。”他切了很大一塊肉用葉子包好遞給了符苓,隨即又示意般朝尼德那伽挑挑眉:“看,就是這樣,我家的呆呆龍連吃都不知道吃。”
只是不和對象搶食的尼德那伽毫不客氣的一把搶走了剩下的肉,他不怕燙,抓在手里咬了一口,頓時牛肉與香料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他腮幫子鼓動,肉與香料完美的結合在舌尖炸開,他一連咬了幾口,喉頭滾動間,心滿意足的斂起眼眸,舌尖輕巧的掃過尖銳的牙尖。
“……你總背著我吃好的,逼我啃樹根!”尼德那伽含糊解釋。
他目光定定的看著烤肉的木板,一塊新的牛肉已經架了上去。
他眼神貪婪專制,顯然準備再搶一次。
尼德霍格哈哈大笑,他xiong腔震動,陰郁的眉眼灑脫肆意。
他與符苓家的父母不太一樣,尼德霍格儼然是另一種模樣,他兇戾的笑著,像是一只隨時可能翻臉的猛獸,與符苓幻想的家暴大男子主義老白男完全不同。
“要是知道這家伙交了男朋友,我就不把他叫回來了。”
“……這件事一定要他去做嗎?”符苓擰眉,想到了男友痛苦的模樣,面上不太好看。
“因為。”尼德那伽敲了敲膝蓋,他抬頭看向世界樹,語氣稍緩:“我們與世界樹共生。”
“我們是世界樹的細胞、眷屬、子民……在輪回之時回歸世界樹的懷抱,會使我們更加強大。”
尼德霍格擰開新酒的木塞子,朗姆酒的香氣瞬間撲鼻,他單手拿著,作勢要倒給符苓喝。
符苓連連搖頭:“我不喝酒。”
“哦,乖孩子。”尼德霍格夸了一聲,嘩啦啦的酒液倒進了自家小龍的杯子里。
鎏金色的酒液如一簾瀑布,倒映著遠處世界樹的身影。
符苓一下子就想到了,他與世界樹共生的皮毛骨肉,他的一切在世界樹中得到洗禮。
他也算眷屬嗎?
符苓困惑不已。
尼德霍格大笑:“當然了孩子,你還記得你說過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