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苓第一次把快遞寄到學校,他抱過快遞,讓尼德那伽給他打包一份黃燜雞,自己端著快遞上了宿舍。
他神神秘秘的,里面是什么也不說。
尼德那伽提著打包盒回到宿舍,一打開門,就看到符苓捧著一個腦袋,一臉平和的給腦袋梳頭發。
恍若流水一般的銀發在燈光下閃動著粼粼光彩,從他手背流瀉而出,嘩啦如瀑布般散落而下。
一下,兩下。
符苓干得溫柔又細致,細致到令龍羨慕!
尼德那伽:!!!
他腳步一帶,把門重重關上,提示符苓他已經回來了。
符苓頭也不抬,拿著一把氣墊梳,一只手捧著“腦袋”,梳子一下一下順著后腦勺的長發。
“飯放我桌子上,我等下就吃。”
黃燜雞被尼德那伽輕手輕腳的放在桌子上,尼德那伽腳步輕盈,以一種與外表截然不同的無聲無息站到符苓身后。
從這個角度看,符苓捧著的并不是一個真實的腦袋,而是一個丑丑的模型,一個圓拄著一個圓柱組成腦袋脖子,看起來像是素描擺件隨便搭成的東西。
一頂假發頂在上面,從符苓的手背順到他的小腿,一大半拖在膝蓋上。
仔細一看,假發也不是用的人類頭發,而像是某種人類制物,流動著如水波一般的光澤。
看到模型的一瞬間發自內心感覺到不悅的惡龍松了口氣,但鎏金色的眸子盯著符苓梳頭發的動作,仍然有種微妙的不爽。
把假發打理順溜的符苓終于舍得把它放下,拿著手機給它拍了兩個照片,手指一動轉到聊天軟件一鍵發送。
他一邊干飯一邊和老板溝通,溝通到一半,立刻放下手中的飯盒,又拿起小梳子對著假發一頓擼。
符苓動作熟練,對著手機三兩下就把劉海的雛形做出來了。
見尼德那伽直勾勾的盯著,符苓咀嚼著雞肉,邊擼毛邊說:“這我之前接的單,給人做假毛的。”
“之前都是在我外婆家處理的,過兩個星期就國慶了,漫展工期緊,我后面還排著幾個單,你介意我就搬到陽臺去弄。”
尼德那伽并不介意,就算擺上幾個人頭骨,他都能睡得很香。
但尼德那伽站在旁邊,看符苓扒拉兩口飯,就抱著這玩意擺弄,一股不爽的情緒油然而生。
他幽幽的盯著假發看,默不作聲的看著符苓一臉平和的擼毛。
作為一個毛娘、手作大佬、繪圈媽咪、寫文太太……符苓有著眾多兼職。
為了賺上一點微薄的、可以不被家里發現自己掌控的小金庫,老二次元符苓混過的圈數不勝數,擼毛什么的,已經非常輕車熟路。
哪怕現在有了高昂的生活費,符苓依舊不忘初心,接單擼毛。
因為工期實在是緊,符苓一邊擼一邊干飯,干著干著,飯盒就到了尼德那伽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