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舟痛快承認了,“是啊,我是沒什么勇氣,所以就拖唄,拖到我有勇氣的時候。”
“唉,癡情啊。”
俞舟撲哧一笑,“算不上吧,要是真癡情,我就應該一年前,不,是四年前就跟她回去。”
“四年了啊,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啊。”俞舟伸了個懶腰,“我感覺就好像睡了一覺一樣,一睜眼幾年就過去了。說起來,這一年我都沒個固定的住處,有時候醒來看了一眼天花板,好陌生,然后過了會才想起來我在哪里。”
“想上岸了?”
“嗯,玩了一年,夠了。”
“你說得跟要去自首一樣。”季寧開玩笑道。
“是有點像。揮霍完自由就跟生活自首唄。”
“不后悔?”
“后悔談不上,可能有點可惜吧。”俞舟說完又覺得說得不太對,糾正道:“也不算,人生就是要有取舍嘛。”
“不知道你那位聽到這話有什么感想。”季寧接著說道,“萬一她有新歡了呢,你不是說她很愛玩嗎。”
“我也愛玩啊,只是我們玩的東西不一樣。”
季寧輕哼一聲,“這么有自信?”
“倒不是自信,只是我認定了那個人。結果其實我不是很在意,只是覺得這件事我很想去做。”
認定?這話從俞舟嘴里說出來可太稀奇了,季寧第一眼見到俞舟就覺得她是那種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即使在人群中孤身一人也絲毫不畏懼。
現在季寧可對俞舟那位前任太好奇了。
看季寧皺起的眉頭,俞舟就猜到她大概在想什么。
“當時飛新加坡,結果遇到了氣流,飛機顛簸得很厲害,氧氣面罩什么的都掉了下來,然后有人在叫。我本來在睡覺,然后就被嚇醒了。”
俞舟說得輕描淡寫,季寧卻能想象當時的情況有多緊急。
“那失重感比過山車還刺激。”俞舟笑著說,“本來大家還挺淡定的,但是有小朋友哭了,然后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當時俞舟顧不上耳鳴和頭痛,第一反應就是把面罩戴好,幸虧安全帶勒得夠緊,俞舟緊緊扶著前面座位的靠背。轉頭一看,旁邊女人的臉都白了,甚至有點發紫,兩人快速地對視了一眼,俞舟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驚恐。
那人座位的氧氣面罩卡在了半空,俞舟示意讓她用力扯下來,軟管纏作一團,俞舟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也著急,幸好那人正確戴上了。
飛機刺破空氣,發出呲呲的摩擦聲,機艙里亂作一團,俞舟聽到越來越多的驚呼和啜泣,隱約還能聽到有人在祈禱。
俞舟之前經歷過類似的,只是像這種程度的顛簸還是第一次經歷,難免有點心驚。